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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风(3/4)

事的话也留到以后再说吧。”

等了片刻,也没人开腔。正准备起身离开时,那群人里站出个戴七品帽儿的官员,把脑袋藏在乌纱帽下,闷声闷气地说:“下官,咳咳,下官家有八旬老母,想回家尽孝道,因此,咳咳,下官向大人请辞。”

“哦?”我吃惊地看着他。他想辞官?迅速扫一眼朱溪和张炎,朱溪仍然面无表情,现任健康府判官的张炎眼角露出一丝讥讽。再看看余下的那群官儿,个个跃跃欲试,似乎他们个个都想辞官,都等着看我如何答复这个带头人。

我不禁皱起眉头。越发奇怪了,不过离开健康两个月,健康官府简直让我看不懂了。

“还有辞官的么?要说现在说,本相过期不候。”

立即跪下一大片。朱溪开始咳嗽,张炎连连喝茶。

“你们先等等,先请辞的那个,抬起头来。”

带头辞官之人抬起头,乌纱帽下露出张紧张的瘦脸。我认得他。

我于德佑二年收复大片失地,为了管理地方,方照建议我请贤任官,选当地贤达管理当地。这个人是青阳县的贤达人士,姓莫,朱溪请他任了青阳县令。

“哦,是莫大人啊。莫大人,你仅仅是尽孝道么,没有别的原因?”

“下官,下官一家老小八口人,却无兄弟姐妹,仅下官之糟糠操持全家的家务田地。下官,下官实在是怕她忙不过来。”莫县令的汗水快要浸透乌纱帽。

我摇了摇头,我不能不摇头,准许他辞官,跪下的人就没有不准的道理。我认出那些人,全都是掌管地方的父母官,三五十个啊,他们辞了,就有三五十个县失去主官。如此大的动荡,正处发展之期的健康还承受不起。再者,朝庭会怎看我,天下人会怎样看我?

一个笑话?

我说:“我不信。”

一听此言,不但莫县令吃惊地望着我,其他的人也睁大了眼睛。

古时以儒家立国,百事孝为先。无论何朝何代,官当得不想当了的,只要借口照顾父母,除非特别重要的事情确实需要那官儿做,否则皇帝或者掌权者没有个不准的。

我说不信,意思就是不允许姓莫的辞去他的七品官。

一干人眼巴巴地看着我,我眨着眼睛回望他们。宽敞的议事殿就这样陷入诡异的寂静中。莫县令变得很不安,额头上的汗一颗一颗往下滴,两只小眼睛东张西望,一会儿瞅瞅朱溪,一会儿瞄瞄张炎,可能是希望他的主官们能帮几句话,却没人理会他。最后,他嘴唇张翕,两腮鼓动,准备说什么,可终究咽了回去。

都没人说话,议事殿保持着让人难受的静寂。过去良久,将军中站出个人,对我抱拳施礼,咬着牙说道:“大将军,请治末将的罪。”

旗下将军不说上万,几千还是有的,我认出说话的是张信峰属下,好象是统领一千战士的军都指挥,姓什么那是记不得了。

这可奇怪了,不许莫县令辞官,关他何事?

我问他:“为什么要治你的罪?”

指挥使的额头明显也浸出汗,但他终究是军人,说话倒也干脆利落:“末将老家在莫县令治下,莫县令分了末将田地,末将一时生气,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我又问莫县令:“是这样么?”

莫县令抹把汗水,答道:“下官遵令而行……”可能觉得自己话说错了,赶紧捂住嘴,小心地瞅瞅朱溪和腾文俊。

我装作没看见,笑了起来:“哈哈,原来如此啊。还有跪着的各位,多半也是为此事吧,都不想当这什劳官儿了。”

“哈哈。”

我继续笑着:“也是,吃力不讨好啊,左右为难。不分田安置流民吧,上头会说你们办事不力,对不起你们的乌纱帽。分田吧,一不小心分到他们头上……”

不单是那个指挥使,我指着姜才身后那帮将军:“他们要权有权,手里还有兵,说句分我田地就要你的命,哈哈,还不吓得各位心胆俱裂?”

“要我说,一个都不许辞官。”

“分,给我分。为什么要让土地荒在那里,却让极少数的人拿着地契,让老百姓饿肚子?”

“我给诸位说,军队要打仗,人民要安家,健康要重建,世道要稳定,拿什么来办到?钱,一个字,钱!”

“重建健康不去说,军队打仗是拿金山银海填出来的,人民安家是要用钱置屋办产的,世道稳定是要让军队连连打胜仗,让鞑子下不了江南,让人民觉得怀里有几个钱,能吃饱肚子穿暖身子。”

“不分田,行啊,就让田地握在几个地主财主手里,让它荒,让它长草。可流民怎么安置,全到城里去?到哪里找那么多事干。军队怎么打仗,收不上税拿什么制刀枪造火炮?健康呢,让它永远萧条?”

“你,姜才,你,指挥使,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多有钱?发的军饷不少了吧,鞑子留下的金银财宝你们也捡了不少吧。一个个在健康,在芜湖,在镇江,在太平,买的铺子还少么?”

说到此时,尽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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