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归途
朝璃歌苦笑了一下,身后没有莫卿言的支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上的疼痛让她的脸色苍白,布满了汗珠,眼前一阵阵发黑,最终晕在地上。
朝璃歌渐渐清醒时感觉一阵阵晃晃悠悠,自己应该是在马车上№上还比较清爽,伤口应该是做了简单的处理≮意识还未完全恢复时,朝璃歌就已经习惯性地分析着身处的环境以及一切↓的视力似乎恢复了一些,这让她此刻的处境不至于太狼狈。
她小心地掀开马车帘子观望四周,外面是化妆成吴国士兵的莫卿言一行人,马车周围是骑兵,后面应该还有步兵,莫卿言有什么把握这样明目张胆的带着几十号人在吴国横行。
她又看了看周围,都是山路,并且崎岖,想了一下自己那时掉落的山崖应该在西部偏南,按照那时回京都的速度,应该离京都不远了♀国的京都选在中部靠西,那是最原始吴国的发家地。
所以按理说,他们此刻应该是向南方行驶,又向外看了看,依旧是千篇一律的景象,放下帘子,朝璃歌闭上眼睛,决定暂时丢下纷扰,尽可能的休息,养精蓄锐以待出逃。
当朝璃歌再次睁开眼时,马车已经吐,似乎在较为开阔平坦的地界。耳边传来潺潺水声,还有兵器和盔甲在行走间的叮咚声。
马车挖一处河滩,外面是士兵训练有素的安营扎寨,无人嬉戏或喧哗。
远处湖心渐渐出现一个乌篷船的船影,船家带着蓑衣和斗笠,立于船头,用细细长长的船篙支着船儿慢慢前行。
有士兵注意到这艘小小的乌篷船,轻轻拿起兵器注视着湖中的小船∏乌蓬小船悠悠划过,船家唱起了小调,等船慢慢驶近,却见一豆蔻年华的女子坐于船尾,玉足浸于水中,是不是露出水面嬉戏游玩。
那女孩梳着时下的小女孩梳着的垂鬟分肖髻,发间还隐约有着几个小铃铛垂在耳畔,一张小脸洁白无瑕,一双大眼睛分外灵动。
当那小女嬉戏间见到一行士兵,一声惊呼,将白嫩的莲足快速的收回,藏在裙子下面,以手环着双膝,一副羞涩、惶恐的表情,天真烂漫。
那时,河滩上的桃花飘下,女孩带起的水珠和花瓣在水面上带起层层涟漪,那刻,仿佛时光都静止了,所有人都吐手中的东西,静立,注视,心中或许也在想着谁……
朝璃歌也静静地聊着车帘看着那女孩,沉思间,却看到了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的莫卿言,一时间,四目相对,只觉泪眼朦胧……
密密地莲花间,一只小船穿梭其中,却不行走,一个穿着素雪绢云形千水裙,梳着螺髻,在顶端还有一只烧蓝蝴蝶步摇,那蝴蝶镂空的翅膀薄如蝉翼,似随着水波翩翩欲飞。
女孩身边放着白色的袜子,洁白的脚丫与纤细的小腿在水下若隐若现,凉凉的湖水减了女孩几分燥热,舒服的叹出一口气≮这炎炎盛夏,每天在宫装的束缚下,唯有此时偷偷的跑出来,才能感受到这种清凉。
可女孩不知道她的忙里偷闲把皇宫弄了个鸡飞狗跳,连禁卫军都在宫中各个角落搜索。
此时,茂密的荷叶不时地动,带动着湖水荡漾,荷叶上的露水滴落,女孩似是被吓到一般,随即又轻轻一笑,像个顽皮小童一般,将荷叶上的露水都倾倒下来,倒在自己随身带着的小瓶中。
看着她这样开心,刚刚一路踩着荷叶飞奔过来的男人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叹了口气,轻轻立在船尾‘孩心满意足的收好小瓶,一回头发现男人正站在面前,一脸阴沉。
“啊!你……”女孩被吓得轻呼了一声,感觉情况不对,立刻恶人先告状,“你吓到我了,我的小瓶都差点洒了……”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
突然女孩一声尖叫,将自己的脚藏在千水裙的下面,小脸一片羞红。开始男子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低下身询问发生了什么,却见女孩藏得越发严实,“不要看,教养嬷嬷说了,女子的脚不可以被男子看的,要是被看了……”
男子带着笑问道:“会怎样?要我娶殿下吗?”女孩将头埋进手臂间。
女孩只是将脸埋在膝间,只是那脸上的红晕传递着阵阵情谊。
妖童媛女,戏游河曲。或振纤手,或濯素足……
那时,她与他皆年少,如花含苞待放,而彼时,梦已醒,她与他已成年,却如老树枯藤,早已了无生气。
时光荏苒,我不再是那个濯玉足的少女,你也不再是静立船头的少年。
眼中的水光隐去,朝璃歌淡漠的收回视线,放下车帘∏轻轻的帘子阻断了莫卿言和朝璃歌的视线,其实如此弱小的东西都可以将他们的心隔开∥何有形的阻碍,其实都抵不过内心的鸿沟。
这样单纯而美好的插曲并未汪多久,渔家带着女孩划过,士兵们又开始手中的任务,而朝璃歌依旧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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