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冬去春来(1/2)
白府
一切变的那么快。
几日前还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喜庆气氛,在迎回那个年轻人尸体的时候陡然急转直下,变成了一片惨淡的白。
灯笼再深夜换了白色,门边也挂上了白绫。
白亭松的尸体是在深夜悄悄接进白府的,然而白家家主离奇身亡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那场被人称为笑柄的婚礼还未从人们茶余饭后闲谈八卦的餐桌上撤下来。
家主死亡的消息救传遍了临安城。
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议论纷纷。
有的人说他是挚爱那位新娘,因为新娘子跟人跑了,心中悲痛万分,于是羞愤自杀。
有的人说他是在那场混乱的婚礼中被仇人暗杀,所谓成亲只不过是掩饰暗杀的一个阴谋。
还有人说他一直有旧疾,因为劫亲一事,悲愤交加,病死的。
……
总之说什么的人都有,可谁都知道那日白府你万箭齐发的盛况,却无人敢深究,对那日白府的异况闭口不提。
康叔跪坐在灵柩前,他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很多,头发全白了,脸上沟壑一般的皱纹更深了。
白亭松的丧事从简,全部由白野经手操办。
这个已近而立的白氏外族子弟,很快便展现了他协调各方,滴水不漏的处事能力。
康叔很满意,他是他和家主看着来到临安城的。
对他的能力考查,家主确实没有看错。
白家交给他,也不至于愧对先祖。
春雨如油,尤其是第一场春雨。
雨落积雪化,白府的湖泊上冰雪慢慢消融,有五彩斑斓的鲤鱼开始跃出水面,淋一淋春雨。
城郊的草场上新雪初融,已经有性急的马儿自发前来吃草。
御节的山顶上还积着厚厚的雪层,远远看去就像戴了一顶纯白色帽子。
鬼幽谷依旧四季如春,然而谷中却许久没有了欢声笑语。
无极门山门内的苍翠茂密的竹林里,新笋正悄悄破土而出。
白野收了油伞,刚刚去临安酒楼敲定了客人的名单,安排了住处。独自走在回白府的石板路上。
他想,这样冬去春来的好时候可不太适合做这种事情。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那位名声赫赫的远房表弟还未曾见过他一面就丧了命。
死后还得送信让人去荒郊野外的落魄客栈接尸体?还把这偌大的白家基业都拱手给了他?
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自从他在自己那片小地方初展露头脚的时候,那位他未曾谋面的表弟便已经开始为将来的不测做打算。
来临安只是他选中他以后的结果。
白家从未忘记他。
白野叹了口气,感慨了一下白家主惨淡的离世,整理了一下腰间的白绫,抖擞了精神,进了白府大门。
傍晚时分,送葬的白家人三三两两出了门,跟在足足八个人抬着的黑木灵柩后面。
没有人哭,那些多是女眷,是白老家主风流成性的遗留物,和终日闭门不出的白亭松并无血缘关系,有些甚至不曾见过他。
长长的送葬队伍一路行走,在临安的长街上竟没有碰到一个人。
很显然是临安百姓们知道了此事故意闭门不出造成的。
只是不知道是因为觉得忌讳,怕触了眉头,还是因为心中敬畏,让行已示尊敬。
康叔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手里挥洒着惨白的纸钱。
他神色肃穆,端着纸钱的手稳稳的。
他想,也许白家再也不需要那个羸弱不堪,殚精竭虑的少主人了。
远远的街角,空无人烟的巷道里一个身材魁梧的黑影抱着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送葬的队伍。
——
无极门深处。
亭子有两个绿袍人。
一个坐着,一个跪着。
一个年长,一个年轻。
元鸿噙了一口茶,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你还晓得回来?或者说……你还敢回来?”
临漳跪伏在地上,看不出表情,声音却格外的沉稳。
“事有异变,临漳回来向您禀报。”
“说来听听。”
“白亭松背叛了我们,把一切都告诉了叶怀瑾,我……暴露了,他们此时正在往这里来。不出两日便会到达。”
“嗯。”元鸿似乎有些满意,“快来了就好。”
临漳微微诧异的抬起头。
“来了就什么都不差了。白亭松的事不必操心,钺隐已经去办了。”
正说着,钺隐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主子。”他看了临漳一眼,微微皱眉,跪下道。
“我按您说的,在他膳食里加了点寒性药草。”
元鸿点点头。“死了吗?”
“死了∫看着发丧下葬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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