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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邪灵迷离难辨(1/2)

夜色深沉,远处回廊上悬挂的一盏盏灯火,愈发衬得符箓学堂内一片幽黑。

廖冲站在书案前,双手微微抖索,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符笔、墨砂、符纸。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扬起廖冲的鬓发,一颗汗珠从额头滚下,恰好滴在暗黄色的符纸上,水晕慢慢化开。

“臭小子怎么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爽利?反正是别人不要的东西,想拿就拿,不拿就走,磨矶个什么?”蝈爷不耐烦地嚷道。

廖冲迟疑地道:“兴许顾恺之只是忘了拿?万一他明天记起,又回来拿……”

“你想多了!那些世家子个个财大气粗,就爱装得豪放不羁。要是重新捡回去,岂不掉价?那还有什么名士风范?”蝈爷嘲笑道,“别傻了,你小子心心念念的珍物,对别人来说可能狗屁不如!”

廖冲不由一怔,喃喃地道:“我心心念念的珍物,对别人来说可能狗屁不如?”他默然有顷,自嘲般地一笑,“既是如此,我又何必矫情?”伸出手,一把抓起了符笔。

黑暗中,细长典雅的犀角笔杆闪着美妙的光泽,布满天然纹理的犀角完全玉化,触手细腻温润,犹如婴儿肌肤。廖冲这一辈子,从来没摸到过这么好的东西。

他不由得想到金柑柳枝,心头猛地一震。

前次,他以金柑柳枝是谢玄、原安用丢的垃圾,作为自己伸手的理由。这一次,他又以符笔对顾恺之而言狗屁不如,当作拿走的借口。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是不是每一次他都会找到理由,纵容自己?到最后,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廖冲背脊发凉,额头冷汗涔涔,手里的符笔也像是长了尖刺,拿着痛手。

“你小子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东西揣好,脚底抹油?要是被人瞧见,反而惹得一身臊!”蝈爷催促道。

“啪嗒”一声,符笔重新落在几案上。蝈爷目瞪口呆地看着廖冲弃之不顾,掉头而去。

“喂,你到底搞什么啊?”蝈爷挥舞触须叫道。

“我廖冲从小清清白白,堂堂正正,岂能因为一时的贪念,行此苟且?我是老鸦村出来的,不能给乡亲们丢脸!”廖冲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迎着长廊通明的灯火,大步行去。

黑魆魆的符箓学堂被迅速甩在身后。

倒是个好孩子。蝈爷心想,虽然有点缺心眼。须知天与弗取,反受其咎啊!

可是,谁不喜欢和老实人做朋友呢?蝈爷一头躺进廖冲的发丛,惬意地翘起腿肢,哼着小曲,这样才能尽情地薅羊毛啊!

“我们去看看!”支狩真瞥了岩石底部一眼,抽出长剑。刚才他似听到地下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尖叫,只是恰好被白挺的叫声盖过,一时难以确定。他长剑一展,剑光犹如一道呼啸的白虹,裹着他和猴精疾掠而去。

数息过后,一缕黑烟从岩石底下缓缓渗出,歪歪斜斜地摇晃了几下,凝聚成一张诡异的鬼脸。

鬼脸飘动着,转向支狩真离去的方向,透出怨毒的目光。

下一刻,鬼脸闪过恐惧之色,黑烟猛地扭曲了一下,似被无形的剑气绞过,崩散开来。残剩的黑烟竭力挣扎,试图重新聚合,但一一崩碎湮灭,毫无抗拒之力。

紧接着,岩石下九尺深处,一具布满黑绿色霉斑的白骨猝然一震,仰起颈骨,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寸寸碎裂,灰飞烟灭。

直到此时,渗透入地的三杀种机剑炁才缓缓消散。在域外煞魔的顶级杀伐之下,万物灭绝,灵肉尽毁,纵然是恶灵也不例外。

“白兄?白挺兄?”支狩真收住剑光,望着前方伫立不动的背影,试探着叫了一声。

四周林密草深,黑魆魆一片,先前望到的一点猩红灯光也不见了。

白挺猝然转过身,看到支狩真,连忙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道:“是原安兄啊,吓死我了。”

“出了什么事?白兄没受伤吧?”支狩真瞧了瞧白挺,身上没有伤口,精神上也看不出什么异状。

“没事啊,我怎么会受伤呢?原安兄为什么这么问人家?”白挺眨了眨眼,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

支狩真微微一怔:“我刚才听到白兄呼叫,还以为你遭了凶险。”

白挺不由一愣:“我没叫过呀,原兄是不是听错了?”

支狩真和猴精对视一眼,两人都清清楚楚听到了白挺的尖叫声,没想到他矢口否认。

“大概是我被风吹草动搞得太紧张,所以听错了。”支狩真不动声色地说道。

“原安兄你也太小心了。”白挺掩嘴轻笑,“地宫秘境早就被历届的学长探遍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支狩真暗暗蹙眉,总觉得白挺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他也没察觉出对方体内有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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