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悔不当初（1/2）
头曼单于突然自问：大儿子从来没有阻拦过自己什么，也没有反对过让呼德取代他成为单于合法继承人，自己真是中了邪了，为何非要置大儿子于死地呢？
无论从哪方面讲，也找不到杀掉大儿子的理由呀。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
而现在，使者已派出，战书已送达，儿子冒顿恐怕已经命丧异国了。
龙城里的人都发现，头曼单于在龙城里散步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领着儿子，而更多的时候则是一个人在走来走去，并且明显变得粗暴烦躁，大门口的岗哨没少被他无端辱骂。
而真正知道头曼单于烦躁原因的人，恐怕仅赫连哈尔巴拉一人。赫连哈尔巴拉暗自窃笑。
一切都在赫连哈尔巴拉的精细安排下，一步步有条不紊地变成了事实，既不显山又不露水，并且每个步骤都由头曼单于亲自出面付诸实施，赫连哈尔巴拉觉得自己干的天衣无缝。
赫连哈尔巴拉发现，给月氏国下战书的使者派出去几日之后，头曼单于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赫连哈尔巴拉知道，头曼单于后悔了。但木已成舟，即使派人去追也不可能追回来了。
赫连哈尔巴拉经常偷笑，幸灾乐祸地咒道：你老东西气死才好呢.
头曼单于的心中充满了怨愤，这种怨愤让他无法对人言，令他坐卧不宁，寝食难安。他觉得自己有口难言，有苦难诉，有怒难释，有冤难伸，有感难发。
头曼单于孤独的灵魂在龙城的街巷里徜徉着。
一次，从冒顿的房子外经过，头曼单于突然产生出了进冒顿的房间看一看的想法，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光线暗淡，由于长时间无人居住，散发着浓重的霉味。炕上的皮盖和冒顿穿过的衣服上，覆着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头曼单于轻轻坐在炕边。
这是儿子的住所，到处都有儿子的影子。头曼单于突然刻骨铭心地思念起了儿子冒顿。
越思念，越想起了冒顿的诸多好来；越思念，越感到自己这些年来对冒顿的关心远远不够，照顾的实在是太少，连冒顿的这间简陋的住所，他根本就没有近来过。
冒顿从没给自己添过麻烦，从不参与议论朝政，从不对他别人的坏话，总是在他内心孤独最需要亲人在身边的时候，悄悄来到他的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这样好的儿子，自己打他骂他还不够，还要让他到异国他乡去受磨难，去受寄人篱下之苦，最后还要借别人的手杀了他，自己有罪呀，自己怎么这般的残忍呀，自己连野兽都不如呀，野兽都知道爱护自己的孩子呢。
自己怎么能糊涂到这等地步。
头曼单于的眼泪哗哗下来了，哽咽令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头曼单于突然想到，自己之所以总是无缘无故地对冒顿生气，与这赫连哈尔巴拉有着直接的关系。
自己是从娶了这个女人之后，才开始渐渐与冒顿疏远的。派儿子到月氏国做人质，然后给月氏国下战书的主意也是这个女人给出的。
都是这个女人使的坏。
可是，事已至此，头曼单于除了找茬对赫连哈尔巴拉发一阵闷火外，也不能将赫连哈尔巴拉怎样。
赫连哈尔巴拉不敢招惹头曼单于这头蠢笨的黑熊，尽量躲着，就连睡觉也心翼翼，生怕受到无端的指责和谩骂。
那两个被割去了耳朵和鼻子的使者将冒顿逃出月氏国王城的消息带给头曼单于的时候，头曼单于一下子跳了起来：冒顿能从戒备森严的月氏国王宫里逃脱，我儿英雄也！也是天意如此，是长生天不让我失去这个儿子！
头曼单于大喜过望，激动的声音发抖，问使者：“冒顿是什么时候逃出月氏国王宫的？”
“我们到达月氏国王宫，天已很晚，月氏国国王已经睡下了，让我们第二天早晨见他。半夜里，月氏国王宫突然乱了起来，守城兵士慌慌张张冲出了王城，我们俩也被喊了起来，才知道是冒顿杀死了四名守城兵士，到马厩里抢了一匹马逃走了。月氏国国王非是我们俩给冒顿通风报信了，便割去了我的耳朵他的鼻子。”那名被割去耳朵的使者回答。
听冒顿没有死，赫连哈尔巴拉大惊失色。赫连哈尔巴拉的眉头皱紧了，恶狠狠地追问道：“照这么，是你们到达月氏国王宫的当天晚上，冒顿才逃走的是吧？”
“那你们还不如实招来，是不是你们俩真的给冒顿通风报信啦？”赫连哈尔巴拉大声喝道。
头曼单于立即大怒，怒目圆睁，瞪着赫连哈尔巴拉，呵斥道：“你喊喝什么？我儿能躲过此劫，这是天意！”
头曼单于让紧张的神经缓解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问使者：“照你，冒顿刚刚逃离月氏国王宫，守城兵士便出城去追赶他了。他们追上冒顿了吗？”
使者答道：“我们被轰出月氏国王宫以后，一路向匈奴而来，在距两国边界不远处，曾经遇到过一队月氏国兵士，他们正在无精打采地往回返，并没有看到冒顿王子。”
头曼单于大喜，立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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