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泄真言匪汉沽清誉 充假义山翁钓伪声(1/2)
却说刘二愣擒回匪探,开始硬着对抗,陈六知他心性,用言语轻易诱他说出真相,那厮犹自意气洋洋,全然不知他人利用〗匪正是如此秉性,你这话头若是与他不对,他便是臭硬顶着;一时合了他的味口,他还以为你与他惺惺相惜,免不了套得近乎。
陈六见掏出他话头,乘他入了套路,一点点、一节节往外掏他。
陈六道:“想想天盘洞也有些年头了,江湖上那名头也不差,如今也要看人眼色,却不是可叹。”
黑汉道:“想当初时节,我等十头领也算是跟着风光过,如今这般状况,我黑锚第一个不服他!”
原来这厮却是原先李玄手下,号称十大金刚的黑锚,难怪押了进来时,任你一路颠簸,那伤膝原是痛入骨髓的,他却一声不吭,还意气抖抖,总认为自己是个了不起的,却不知自己在人眼中只是个傻愣。
应余放问话,便从心底看他不起,若是刘二愣问话,他倒是服气,但涉及他山寨内情的,还是不愿讲得,毕竟只是输得服气。到得陈六说出来,他倒舒心爽气,直如老友重逢,聊起往事一般,一五一十吐出来♀心里还当自己知道得多,在山寨里是个人物,不容小觑的。
陈六道:“怪道你不服他,倒是情在理中,黑锚的名头,任是黑道白道,听得也要卖些脸面』消个半斤八两的,使来作大使唤人,这胸头之气,当真是有些不顺当。”
黑锚道:“这好汉与咱家对路!听得舒服!”
陈六笑道:“我也是要用人间烟火的,这些常理就是老太太也知晓,好歹也是练过几天,在外面混到三十多岁,听也听熟了。”
黑锚益发高兴,甩一甩头,有点不尽意道:“与好汉聊得痛快,只是被黑布蒙着,到底心头有些不爽。”
陈六道:“黑锚原是成名的好手,江湖上一些套路岂不熟悉?也只是个起始的常规,这般做派也算不得甚么。”
黑锚开始有些笑意,道:“这倒是了,只是蒙人的多,被蒙的还是少有♀次输得不枉,那几下倒是厉害,不似寻持法,就算再来一次,也还是赢不了,只是蒙个眼睛,性命还是全的,有何不可,便好似赌博场上押定离手,愿赌服输,刀头上走路,早晚栽了$今到此,但凭发落就是。”
陈六道:“既是成名的,我便直呼黑锚了,就算是委屈,姑且只能忍住。”
黑锚的心性倒是贯直一根筋:“何妨!”
陈六望一望师父,卫恒示意,他便附耳过去;继续再问他道:“黑锚,我且问你,天盘洞许多年来,好汉不在少数,照理应是越来越强,为何直走了下坡路?”
黑锚愣了片刻,叹道:“败家的俭便有些年头了°起来还不是他鲍竹鞭入伙那一年么〗寨一众好汉,谁看得起他来,勾头缩脑的,一年到头耷个哭丧眉,身上总共也没有几两肉,有气无力地象是驮他不动,连腰也不愿直。”
陈六道:“既入得伙,便有过人处,原有赖以成名的功夫。”
黑锚愤然:“他有甚么!天天起早摆个涅,就那根短画戟,舞是舞得几下,又不见他直接对阵过,岂知他不是哄人的架势≠就是一张嘴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又说成黑的〗寨的功都是他的,过错却全是别人的。”
陈六道:“黑锚,这又是何意?”
黑锚道:“人人皆知的,此人心里一辈子没经过日头,全是阴的。洞主议事,他便插嘴进来,又临时将别个推上前,有些赚头,便说是他想的主意好,如若损折了回来,他便说派出的人无用,不知变通,笨,懒,这些话多了。反正这又不是他的错了∥是何时,都能找到说辞。”
陈六道:“这倒真的不咋样。就是错的,即便认了,何人又要你怎样?这厮不好交往。”
黑锚道:“交往倒是有的,与他一样的人便是$今天盘洞表面是徐洞主当家,暗里便是他说了算数。看不惯他为人的,早走得差不多了,只老洞主还在他彀中,却不是到死不明。”
陈六道:“这般来说他,你洞主却是不高兴了。”
黑锚道:“正是敬他,才替他气恼。”
陈六话题一转:“你说受别人气,那就是外来的?”
黑锚道:“谁道不是!自己撑不起场面来,便要拉了人家做兄弟伙,又没本事镇住人家,便只得拿了山寨的兄弟当作晋谒之礼了〈不是可悲。”
接下去一截大家听得明了。
原来这鲍竹鞭得了天盘洞实权,便要为自己谋想∨听其他各股山匪也有吃不住卫恒,或是被卫恒灭了的,他便认为时机到了,凑上去与人套近乎,一点点收拢来,当作自己的羽翼。
也有遇那比他强的,却是个瘪三,巴不得去讨好々如当初的蛇岛麻婆,他倒是有心结识』来因为徐进起自恶虎寨,二是蛇岛有龙二拐在那里,麻婆又占着水上的便利,肯定不把他姓鲍的放在眼中。
鲍竹根每年便要手下喽啰多打些山货,逢年过节的,奉上一些四时的珍馐,少不得尽些心意→二拐还当是徐进的心意,谁知被他用了来攀枝叶¢婆也是个极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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