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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座下唱诗童子(2/4)

!涂扈若真有异心,他不可能任其摆布。”

“太矛盾了。”赵汝成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的情况是赫连昭图已经同涂扈有所合作——赫连昭图同涂扈的合作,一定是建立在涂扈忠于牧国的基础上。可涂扈若仍然忠于牧国,又怎会脱离陛下来表态,公然支持赫连昭图政变?”

赫连云云亦摇头:“母亲若是远征失败,涂扈不会比我们先得到消息。而且现在白毛风还在肆掠,神血不断泼洒,苍图天国里的战争并未停止,且越来越激烈。”

“站在涂扈这样的层次,除了个体的力量的跃升,和对权力的追求,不能忽略的还有理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呢——”姜望问道:“涂扈会不会是神侠?”

他分析道:“在中央逃禅事件里,有一个关键的环节,就是很多年前的敏哈尔传道中域。而在对决六真的那场天京血雨里,涂扈也是旁观者。景国人有证据表明,正是有人在当时启用一张世尊天契,再次触及了封禅井中月。”

他看着赫连云云,斟酌着语气:“苍图神教神庙大祭司……神侠,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天京血雨里启用世尊天契,还有可能是私自行动。当年敏哈尔传道中域,尝试救禅,却是牧国国策!涂扈若是神侠,那也跟牧国的支持脱不开关系!

“涂扈不可能是神侠。”赫连云云很平静地否决了这种可能:“时间线对不上,在剥下幻魔君假面的那一天,他才正式登顶。在那之前,他一直人神两分,不是绝巅——北宫南图一直对他很警惕,他若提前绝巅了,须瞒不过去。”

北宫南图一度被称为“草原上最接近神的存在”。

彼刻作为金冕祭司的涂扈,和北宫南图的斗争,也是一个长期的波谲云诡的过程,且涂扈长期都在弱势的一方。

赫连云云口中的“警惕”二字,便是一段极凶险的历史。

没有人是随随便便登顶的。

在涂扈这样的位置尤其如此。

所以他的选择更不应该这样奇怪。

能够在北宫南图长期的警惕下经营自我,他必须是一个不犯错的人!

“你说得对。”姜望若有所思:“以涂扈的智慧,他若真的有什么布局,不会叫我看到这么明显的破绽。这只名为完颜青萍的伥魔,倒更像是他对我的某种提醒——因为我恰好见过这只伥魔。”

赫连云云和赵汝成对视一眼,蓦然惊醒——涂扈何曾公然支持赫连昭图?

若非姜望亲至,仅他们两个,根本看不出完颜青霜那支剑里的问题。

非是姜望见过那名为完颜青萍的伥魔,也更联系不到涂扈身上去。

所以事情就更显矛盾了。

涂扈为什么要隐晦地支持赫连昭图?既然选择了隐晦,又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暴露自己?

又亲自调走赵汝成,又是完颜青萍——涂扈这样的人,即便有所失误,疏漏,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大事上,同时疏漏两次!

“我对赫连昭图的判断是建立在他独立自主的基础上。而这一点毋庸置疑。”赵汝成分析道:“赫连昭图乃大牧皇储,身受国势,身系国运,不可能被无声无息的控制。尤其他刚刚超凡登顶——在被控制的情况下,他不可能走完这一步。”

“有没有可能他登顶超凡,正是为了向我们确认这一点?”他看着赫连云云:“现在想来,他若是单纯要逼你低头,给你留下人生阴影,的确太小家子气,不是他的风格。或许,涂扈同赫连昭图的确是合作了,但合作的目的并不是争储。”

一场突发的政变,完全颠覆了他们对赫连昭图的固有认知。

赫连云云诚然是不计损耗地全力救灾,赫连昭图又何曾怠慢过这场绵长恐怖的白毛风?甚至亲自冒险救回呼延敬玄。

唯是兄妹双方都的确付出过真诚,这一夜的草原政变才如此猝不及防。

但在“权力”二字之前,一切也都有历史的因循。史书翻遍,同室操戈屡见不鲜。赫连云云也只是咬牙认下,只觉得是自己不够敏锐,不够狠也不够明智。

可这时她面色惨然!

被赫连昭图逼着发誓退出储争时,她都未有如此失态!

“云云。你跟三哥讲——”姜望情知她这时候很难冷静思考,所以主动引导问题:“这次牧天子远征苍图天国,究竟有几分把握?”

赫连云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背起了史书:“《牧书》载,道历一零七年,太祖退位,荣登天国,侍于苍图神座前。为座下唱诗童子,永沐神恩。”

姜望眸光微挑,他也读过《牧书》,记得书里并没有这一段。

不过牧太祖在道历二十八年立国,道历一零七年就退位,在位仅仅七十九年,在所有霸国的开国之主里,算是在位时间最短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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