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号盒子〈一〉脑中的世界(1/3)
我当时去找他的时候,他蹲在执法局的角落里。
奇怪的是,他脸上没有恐惧,反而带着微笑。
我能看出他有些兴奋。
执法者见我进来,质问我来干嘛的。
我指了指蹲在里面的那个人,问道:“请问他怎么回事?”
执法者的手指,在我们两之间摇了摇,“你们认识?”
我连忙摇摇手,想否定,但最后还是说:“我朋友,执法者同志,他犯了什么事?”
执法者说:“他在别人店里面当众拉屎。”
“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执法者同志瞪了我一眼,又重复了一遍。
我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他还打了老板。”执法者补充一句。
我知道,这就是他被拘留的原因。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帮帮他。
我找到那个老板,和他私底下协商,赔了些钱,执法者也就准备放人了。
但还是要做笔录,录口供。
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我问他:“你有病?”
我这可不是骂他,我实实在在地想认真确认。
“你才有病。”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想都没想直接回怼我一句。
但似乎又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想起自己确实有病,“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我实在想不出,在别人店里拉屎,会有什么原因。
实在憋不住了?
我懒得听他瞎扯,直接说道:“六千块钱,什么时候还我?”
“先欠着,有钱就还你,我好不容易回来,给我点时间适应适应。”
我不是很懂他说的“好不容易回来”时什么意思,但也没太在意。
我开车送他到家,自己就回去了。
他是个画家,也不能用这种高大上的称呼,叫做人·肉照相机更贴切。
他确实患有一种病,叫做超强自传体记忆症,他可以记住自己过去经历的一切,看过的每一个字,每一个细节,他可以逐字背诵出《红楼梦》。
说实话,我以前很羡慕他。
尤其是在我痛苦地记英语单词的时候。
拥有这项本领的他,去学习了画画。
之后,他便开始他自己的绘画生涯,他来到一个城市,悄悄地走遍这个地方,然后就可以将这里的一切都画在纸上。
这样的他,走过了许多地方。
直到一个月前才回来,他骄傲地向我吹嘘着:“我走过了世界的大多数地方,安全的,不安全的,我的脑袋中有这整个世界骨架。”
他说完,喝了一大杯酒,估计喝断片了。
之后再见到他,就是今天。
我回到自己的家,瘫坐在沙发上。
我开了瓶啤酒,打开电视看着国际新闻,什么苏伊士运河堵了。
我觉得挺有意思,说不定可以作为一个写作的点子。
第二天,我就被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惊醒,我心里骂骂咧咧,不情愿地去开门。
那家伙突然上前,抓住我的手臂,“你看了昨天的新闻没?
“看了。怎么了?”
“苏伊士运河堵了?”
我莫名其妙,“是他妈的堵了,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实在忍不住了,开始质问他,“你这几天怎么神经兮兮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走到我的房间,抓起桌子上的水,仰头就喝了下去。
“我还没有回去。苏伊士运河竟然堵了。”他紧张地来回踱步。
“什么没有回去?”我摸索着自己的手机,想着要不要叫救护车。
我觉得,他可能真的需要去医院看看了。
他坐在椅子上抓着自己的头发:“我还在自己的大脑中。”
“什么?”
“我过目不忘,然后在自己的脑中构建了整个世界,你知道吧?你应该知道的。”他说得很快。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进来的,被关入了自己所建造的世界中。更可怕的是,这个世界太真实了,几乎所有的东西,和现实所有的一切都一样。”
“但幸好,现实世界的信息,我并没有全部录下,有一些事情,因为我对于现实世界的不完全记忆导致错误。也会因为我的主观好恶,露出马脚。”
我放下心来,心中有了确定的结果,“你先冷静下来,吃早饭没,我去给你买个早饭?”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行。”
于是,我点点头,出了门,走出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喂,120吗?”
我拿着豆浆油条,心里想着怎么稳住他。
但当我打开门,却看到他用绳子吊在了阳台晒衣服的棍子上。
我脑袋一懵,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轻浮起来,我迅速冲上去,急忙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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