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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 君(求月票)(3/5)

寻常,实际上狠狠的抽了冯玉凝的一巴掌,他修行了燃烧寿数换取力量的禁功,这一下力道极大。

右相冯玉凝手中的剑都握不紧,直接飞出去,落在地上。

陈鼎业淡淡道:「出来吧,右相,为你引荐,我大陈的密探,忠心耿耿的君子,也是将你所做一切,暗中禀报于我的大功臣。”

冯玉凝缓缓点头,看到了熟悉的面庞,即便是这个时候,已经斯文扫地,什么都没有了的冯玉凝,眼底仍旧出现了一种极为剧烈的痛苦之感。

冯静修。

他的儿子,他给予众望,曾经亲自培养的亲儿子。

冯玉凝的嘴唇颤抖着,呢喃道:「怎么会是你,怎么真的是你!」

冯静修的眼睛泛红,看着眼前这个,和记忆中那种雍容镇定,一派雅致的右相气质完全不同的老者,嗓音沙哑,哽咽道:「父亲,您错了。」

‘您不该动用前线的军费,也不该去贪墨百姓的土地。」

冯玉凝忽而大笑起来了,他的笑声张狂苍凉,旋即隐隐地愤怒起来,大声道:「哈,哈哈哈,

我错了?」

「我错了!」

‘我错什么了?!你口中吃食,身上绫罗绸缎,你出去乘坐的马车,你所用的玉器名器,哪一个不是银子,哪个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民脂民膏?!」

「你不要以为读了基本所谓的君子书籍,就觉得自己勘破了这个天下的道理,你不要读书读傻了!」

「力,才是理!」

冯静修只是流泪,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陈鼎业淡淡道:「这里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出去,规则仍旧作数。」

冯玉凝身躯颤抖,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一种绝大的恐惧,愤怒,不甘心涌动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心防打破,他大声怒吼道:「是我,

是我的错,是我吃了那民脂民膏,是我,是我,求求你,陛下,陛下!”

陈鼎业从容走出这里,冯玉凝转过身来,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握着剑,抬起君子长剑,指着前方的父亲,道:「我辈当为国家讨恶诛贼,大义灭亲。」

冯玉凝觉得天旋地转,觉得世事荒唐,荒唐得他想要大笑,却又想要大哭起来了。

陈鼎业,何等暴虐的君王啊。

他大吼起来:

「陈鼎业,你一定会遗臭万年,你一定会遗臭万年!!」

然后还是握了剑器,这一场父亲贪官大相,儿子密探的厮杀,成为了这一场所谓的宫廷宴席里面最后的余兴节目,很快分出了上下。

冯玉凝的经验老道,其实是有一手相当不弱的剑术,几乎要落在冯静修的身上了,但是却在这最后的一瞬间停滞下来了,而冯静修的剑在一瞬间刺穿了冯玉凝的身躯。

在刺穿冯玉凝的要害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父亲在最后留手了,冯玉凝的手掌颤抖,那一把沾染了太多鲜血的剑器就坠下来,落在地上,铮然作响。

冯玉凝伸出手摸着儿子的头发,呢喃道:「荒唐啊———”

「太荒唐了。”

他闭上眼睛,朝着后面栽倒下去,冯静修伸出手掌抓住了自己的父亲,却因为刚刚的厮杀,因为刚刚的事情,整个人的身躯都绷紧了,此刻松懈不下来。

冯玉凝的落在地上,死不目,冯静修涩惬失神,哭豪起来,跟跟跎跎抱着父亲的身躯,提着剑走出来,看到白发君王的背影,止住脚步,抬起头。

陈鼎业的嗓音沉厚而平和,似在询问,道:

「士子,圣人有言语,【仓实而知礼节】,何解?」

冯静修呢喃道:「百姓的粮仓充足,丰衣足食,才能顾及到礼仪,才可以懂得道德的教化和修养。」

陈鼎业道:「对,却也只是寻常的士子之言罢了,如楼宇上下,唯下方仓实,才有上方礼数之说,若是下方的仓本身就是脏污如血肉一般,站在上方的君子,当真纯粹吗?」

「吃着父兄所得民脂民膏,君子郎朗,可真如玉否?」

冯静修的嘴唇颤抖,忽而惨笑。

陈鼎业袖袍拂过,淡淡道:「此大殿之中所去的,皆我大陈。”

「忠臣良将。」

「国将不国,忠臣心哀,是以,皆以死明志。」

「忠心,殉国。」

如此四字,简单从容,却似有说不出的意味。

陈鼎业平平淡淡地走远,背后的大殿之前,冯静修惨然呆坐许久,他把父亲的身躯放好,忽而道:「我现在,真的希望能够回到过去,是您在烛光下教导我读圣人之书的时候。」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我所穿所用,民脂民膏,所饮所食,民血民肉。”

「又弑父杀亲,哈,哈哈哈哈哈————

冯静修拔出长剑,放在脖子上,猛然用力,鲜血喷薄而出,身子晃了晃,倒在了冯玉凝的身上,父子两人,死于一处,而这样一个忠诚的,诚恳之人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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