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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各方(2/3)

足,装备有(竹)桶子甲、皮兜、长枪、手标、偏刀、藤牌、山弩、竹箭、桄榔箭等器械。其中骁勇者方得纹面,而纹面愈多者愈为阵前斩获越多的勇士之属。

这些蛮军正中的青黑大旗上是一组银绣的北斗七星,而伴随的旗幡上则是代表本族祖神的鎏金虎头人身铜兽。在旗幡下的空地上,又有许多牛羊被拖倒帐前黄沙地上,逐一的宰杀分肉给各部勇士分而炙食之;

又取出内脏丢入头戴羽冠的巫祭所围拢起舞的熊熊火塘中,而发出一阵阵气味刺鼻的焦臭和烟云,以为吉兆;再用铜角收集的牲畜鲜血浇沃在那一面面林立阵中斑驳翻绿的铜鼓之上,而让那些描述着上古射猎争战传说的鼓上花纹携刻,愈发显的狰狞可怖起来。

而在全新搭建起来的褐色兽皮大帐之中,外表粗豪而身材短胖的大酋首罗奉义,正在开怀大嚼而吃的胸前绸布大裳和肚腩上尽是油渍和残渣,却浑然不觉的举着牛角杯粗声豪饮道。

在许多铜鼓擂动的韵律声中,还有赤膊纹面的各洞勇士在帐前空地上做那激烈的角斗搏戏,哪怕争斗的汗水淋漓血流满面而丝毫不为所动,直到其中一方血肉狼藉的彻底倒下,才在一片对胜者投掷金银饰物的欢呼和怒吼声中,被拖出去换上其它人来。

罗奉义欣然而自得的坐望着这一切,充满了某种心潮澎湃的憧憬和野望。当初罗氏先人也只是黄氏大部某支,诸多附庸部众麾下的一个小寨子,因为在各洞争地械斗的“打冤家”当中脱颖而出,而取代逐渐衰败的原荞头洞主;后来又乘着黄氏之乱与朝廷讨伐兵马四杀之际,就此摆脱了对黄氏宗主的附庸身份,而在林西州收纳流亡自立门户下来。

如今的罗氏大部通过累世的婚姻和吞并手段,名下领有林西、德化、琅芒三个羁縻小州內,约莫七洞的洞丁百姓十数万口,又有汤泉、禄索等五个羁縻小州內的大小十九洞为附庸,而常年奉献钱粮物产和丁口劳役;

因为早在十多年前,那些原本势力最强的黄氏、侬氏的刺史、洞主们,由于勾结南诏叛乱的缘故,被官军剿杀屠戮的死伤累累,而相继势弱至今未能恢复旧观;反被罗氏这般坐而观望落井下石的别部乘势火并,蚕食和吞并了不少外围的寨子和人口。

自此经年累月下来,罗奉义所率领的罗氏部已经成为整个西原蛮,乃至安南都护府羁縻得十三部二十九州之蛮中,隐隐位列第一流的土蛮大势力了。

因为他们世代生活得地方多山而峡谷和小盆地遍布,由此随地势天然形成一个个大小洞、寨为名的聚居区域所在;其中称洞者大者形同一县,小者也有一乡之地;而寨子则是比同汉地最基本的乡村单位了;每寨都有相应的头领和贵人,铸造铜鼓号令之所在称之为“都老”。

但是因为土地虽狭却尚且肥沃并雨水充足,农耕和畜牧皆颇为发达;因此各洞地方上号称“黎庶甚众,粮粒丰储”;又蓄养有大批的奴婢之属为驱使;因此正处于原始氏族到奴隶制之间的社会心态;其中又接近汉地而开化着,亦是建有相应的官衙、集市、寺观和学堂等。

其中土产有生金、银、铜、铅绿、丹砂、翠羽、洞緂、练布、茴香、草果诸多名目,时常沿山中多条水系放流而下,以售于平原地区各逐其利,因此作为各洞的上层大人们过的还是颇为豪富,动辄阡陌绵连于山野而庄园连云,役使奴婢僮仆数以成千上万。

而其中各洞主多择选了领下勇猛健壮者,操习刀枪弓弩而谓之洞丁。这些洞丁往往劲捷能辛苦,穿皮履善射猎,上下山不顿。其相仇杀时彼此布阵,各张两翼以相包裹以人多翼长者胜之。因此这些西原蛮的部领大人、洞主们,平时就没少为山地水源草田林木之类归属,而频繁的发生械斗乃至世代的仇杀不休,也练就了颇为彪悍无畏的民风和血气(传统)。

虽然他们平日里就相互争斗不休,维持着相互鬻口为货,掠人为奴婢的传统;但是一旦有强人手腕将其统合做一处;那就会变成外出寇掠、肆虐地方一大祸患了;在历史上断断续续持续贯穿了上百年,叛服不定的“黄氏洞之乱”,乃至十多年前为南诏所诱的七源洞大首领兼刺史李独由,引南诏入寇的土人朱道古所在门山部,就是其间最好的写照。

而如今乘时而起的罗氏大部,显然亦是其中想要师法先人的后继者之一。事实上,他这个奉义之名都是前代罗部大人所聘的塾师给起的,取其忠奉节义之义。

但罗奉义并不是天然受人拥戴的长男,也不是前代大人最喜欢的幼子;却能够在十几个同辈兄弟当中,以粗豪的外表和令人鄙薄的做派,脱颖而出乃至笑到最后,显然不是运气使然的事情。虽然一贯有所传说他是被祖神所眷顾的星命之选云云。

这一次他所出身的罗氏大部兼带那些附庸部众,拢共拉出三万洞丁而裹挟西道江沿岸各部,自此号称五万大军的阵容,当然不只是为了寇掠区区几个州县财帛子女的胃口而已;按照他那位早年从南诏败军中收留下来的谋士段阶所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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