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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软禁(1/3)

靖新二十年,十月。

任安皇宫养心殿内,任朝陶与任未成相对而立,两人彼此沉默了许久,终是任未成缓缓开了口。

“陶儿,朕也是,不得已而如此做。”

任朝陶听见他这样说,微微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后又收回了目光,低垂下头,并不多言。

“若是朕不先发制人,今日在那地牢之内的,怕就不是步留史父子,而是朕了。”

任朝陶闻言,依旧低头不语,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任未成往下说。

“朕并不想伤你性命,但的确也再容你不得。宫中后巷有一处‘陋居轩’,是多年前便被废弃的一处偏远宫室,从今日起,你便去那里住下罢。”

任未成的话一字一句地敲打着任朝陶,她终是有了一点反应,只见她强撑着已经逐渐变得沉重的身子向着任未成行了礼,接着才低声应道:“儿臣遵旨。”

任未成显然不曾料到她竟是这个反应,原以为她无论如何会同他争辩,再为步留史父子二人求上几句情,却是没想到她居然毫无反应,便答应了去那陋居轩住下,接受了被“软禁”的旨意。

“若是父皇没了旁的事,儿臣这便告退了。”

任朝陶见任未成半晌无言,便主动告退,她撑着身子即将跨出养心殿时,候在殿外的李演急忙想要来扶着她,却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去。

“戴罪之身,岂敢劳烦李公公。”

她的话音未落,却是忽地回过了身。

若是这样便离开,未免太对不起步兄这些年的恩情了↓或许被悲伤冲昏了头脑,但却并非是个无情无义之人↓看向殿中的任未成,犹豫了半晌,终是道:“既是已将儿臣软禁至‘陋居轩’,父皇也该放心了才是。”

“步留史大人自为官以来,事事为民,鞠躬尽瘁,实在不该因为和儿臣走得近了些,就为着莫须有的罪名被冤枉×于步公子,他除却父皇给的那一点小权利外,甚至根本不曾在朝为官,还请父皇三思。”

窗外的秋风卷起了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任朝陶站在殿外的回廊之间,感受到自己的衣裙同样也随着那瑟瑟秋风而起,虽然觉得有些寒冷,却并不在意↓看向任未成,目光灼灼之间,只见他微微颔首,道:“朕自会公正审讯他们父子二人。”

“如此,儿臣多谢父皇。”

她从未想过谋反,可任未成却不信她。

她原以为他给她留下影魅军是信了她,却不想只是一个引她入局的工具而已。

同龙途与皇甫越在那段时日联系密切,只是为了确碑后若是任安局势有变,她在洛阳与任安之间的往来路途上不会出什么意外×于公孙舜麾下招揽那一批江湖奇人,也不过是存着对付杜咏的心思而已。

至于呼延誉死后留下的那部分朗科骑兵,虽说是归在任朝陶名下,但任朝陶却一直将他们留在任安接受系统训练,为的就是尽力与之撇清关系,以免任未成有所芥蒂。

她所想要的,不过是除掉杜咏,以及那个被杜咏举荐为东宫的皇十三子任朝迹,守住任氏江山罢了。

就算这一切或许会在任未成还活着的时候发生,她也从不曾想过要弑父篡位。

可他却非要这般将她逼上绝路。

从这一日起,她与任未成之间,再无任何父女恩情。

任朝陶衣袖中紧握成拳的双手死死地嵌进掌心之中,她却并未感受到一丝痛意,她任由明黛搀扶着走到长恩宫之中,开始收拾行装,准备搬入陋居轩中。

靖新二十年的秋日在不经意间消逝而过,任朝陶入住陋居轩的这一日,恰逢上燕山王任朝慎迎娶王妃之日。

庭院外落锁的声音在礼炮声的遮盖下其实并不明显,但任朝陶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没来及向朝慎道一声喜,却是从如今开始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虽然于他而言,今日也并非是喜。

任朝慎想要归隐山林的要求并不曾为任未成所认可,他在长恩宫中绝食了数日,却在听闻任朝陶被软禁的消息后忽地改变了想法。

他接受了任未成的指婚,迎娶平金侯的女儿为正妃,灭寇寨的那位冯凉鸢姑娘,则最终成了侧妃〗人同一天进门,礼制排场却是全然不同。

“我想要救皇姐出来,便只能留在这宫中。可要留在这宫中,却必然会委屈她。”

任朝慎那日的话一直在任朝陶的耳边不断萦绕,可她却是不消他如此做。

在这深宫之中步步为营的代价,便是失去亲人,失去挚友,失去挚爱。而她的弟弟,原本根本不必走上这道路。

但朝慎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她又如何能随意加以指摘。

更何况,如今的她自身难保,又有什么立场去劝解朝慎。

在陋居轩中的日子并不好过,既是被软禁,便是戴罪之身,吃穿用度自是与从前全然不同。

伴着天气愈来愈冷,轩中烧火的煤炭早就已经不够用了,床铺上的被子薄如蝉翼,哪怕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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