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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翰林院交锋(四)(2/3)

:“去,你先去,给主子递奏章。”

石迁这才谨小慎微地退出了翰林院的大门。

陈洪接着望向陆经,“陆大人,你总该指挥得了锦衣卫吧?”

“自然。”

陆经不卑不亢地回道。

“围了翰林院!”

陈洪突然暴喝一声。

陆经低着眉,并没有接言,他知道有人会帮自己挡回去。

果然,接下来黄锦开口了,“陈公公,咱家得提醒您一句。北镇抚司和东厂是直接对主子万岁爷负责的,就算主子没有旨意,他们也是听首席秉笔太监的,并不归您管。当着咱家的面,给咱家的直系下属发号施令……这似乎不大妥。”

严世蕃那边还没搞定,司礼监内部竟然产生了矛盾。这让严世蕃察觉到了一丝端倪,手轻轻碰了一下鄢懋卿,便停住了脚步,一群人站在翰林院值房的门口,乌泱泱地,外面一大片和里面几个人相连在一起,正窃窃私语着什么。紧接着,有几个品级较小的官员踏出了翰林院的大门,接着踏出西苑禁门,走出紫禁城,朝着严嵩的府邸而去。这一路,锦衣卫和东镇抚司的行刑太监们都没有阻拦。

无论锦衣卫还是行刑太监,最高上司便是嘉靖。在嘉靖没有明确旨意的情况下,便要受令于陆经或者管理东厂和北镇抚司的大太监。偏巧,陈洪虽然是司礼监的一把手,但向来喜欢均衡之道的嘉靖,从来不会把下放的权力过分集中在一人手里。陈洪替嘉靖管着诺大的朝局,而监督朝局官员的锦衣卫和东厂,便由黄锦负责。两人也恰好相互不对付,在没有陆经和黄锦的旨意情况下,陈洪也指挥不动锦衣卫和行刑太监。

消息顺利地传到了严府门口,但能否顺利进入严嵩的耳朵里,这还是两说。

眼看着局面僵持下去,所有人都冷静下来了。

严世蕃没有急着走,这时若真走了,反倒是心虚。其实走或不走,他们能做的事情都很有限,能够决定事情走向的只有嘉靖和严嵩二人,严嵩那边已经派人去通知了,石迁一走,嘉靖的意思也会很快知道。

与其狼狈逃窜,不如彰显些男儿气概。

这时,严党众人同仇敌忾,反倒不惊慌了,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

张居正还在犹疑高拱的态度。

他不时瞄向高拱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答案,但他现在还是太年幼了,空有一番抱负理想,但在官场的磨练还少,经验并不充裕,一时间不能理清严党、清流和嘉靖间微妙的平衡。

至于陈洪,一心借着倒严来投靠新主子的他,已然没有回头路,他不是猜不透高拱的心思,更不是猜不透嘉靖的心思,他是明知道这些,却没有更好的路选择。

陈洪是嘉靖的人,是嘉靖忠心的一条狗,更是嘉靖最大的一口锅。

谁都知道严嵩是嘉靖提拔上来的,严嵩一旦倒台,将对嘉靖的圣明造成何等的破坏?嘉靖会任由这个局面发生吗?他不想,但该做的努力都做了,庚戌之变那么大的乱子,他只判处了兵部尚书和大元帅两个人,其他严党一个没动,就是为了保严。

左宝才和季黎的案子直指严嵩严世蕃,他还是忽视不见。

他亲自下令致仕的欧阳必进被严党重新搞出来,他依旧同意了。若非欧阳必进自己不争气,被田玉生搬倒,或许嘉靖真的会为了严党而重新重用这个人,但事情没有如果。欧阳必进倒了,不仅没有连累严党更多人,反倒是把杨顺和路楷弄来翻案,嘉靖仍然默许。

一桩桩一件件,都透露着嘉靖对严党的容忍。

但严党也确实不争气,坏事做尽,又刚好碰到了于可远这个“大克星”。

嘉靖容忍了严党,但也同时容忍了清流,否则在张居正、谭纶和赵云安三人陷害罗龙文时,他不会什么都不做。

他这个皇帝,既要为自己的圣明考虑,又要为儿孙考虑,其实,嘉靖也很为难。

在嘉靖最为难的时候,好巧不巧地,陈洪冒出来了。

他要为嘉靖拿主意,赌自己的前程,赌自己的性命。因为他知道,一旦严党真的倒下,他必定会是首当其冲的那个,嘉靖认命严嵩及严党成员的所有黑锅,都将由他一人抗下,这便是他存在的意义。

他借着嘉靖和严嵩的势,叱咤了多少年,如今也该到偿还的时候。

他现在不想当黑锅,甚至想把自己涂白。

但他唯独忽略了一点,不当黑锅可以,嘉靖或许会念在多年的主仆情分饶他一命,但他必须为嘉靖寻找一个能够替他背下所有黑锅的人。他没有寻找替代品,所以他终将被嘉靖抛弃。

陈洪只想着殊死一搏,所以明知高拱等人的心思,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他只有一味地恨下去,一路走到黑了。

而于可远此时像个局外人,谨慎地躲在张居正和高拱身边,头埋得低低的,尽量不和任何人对视。他已经发挥所有能发挥的作用了,现在他只盼着一切早些结束,回到山东好好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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