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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波谲云诡,三官审卷(2/3)

集二十余名,都是三五一群地议论着。

有人如沐春风地笑着:“竟然是子贡问政,背高头讲章的时候,重点看了这里,题目太简单,这场考试是稳了。”

也有人略显忐忑,“题目简单,要答得出彩,难度更高了。何况主考官是张大人,能教世子读书认字,那眼光得多高啊,我有些担心……”

此外,还有一些紧张地浑身都发抖的人,他们似乎已经提前预知了结果。

这时,一个同在东流书院读书的学子走到汤显祖面前,“海若,你考得如何?这次府考,大家都盼着你摘得头首呢,出来这么早,十拿九稳了吧?”

汤显祖不经意地扫了眼于可远,声音很低沉,“张太岳出的考题,考核标准在他那里,能不能过我也说不好。你呢?”

那人轻叹一声,“和你一样。越是简单的题目,出彩就越难,上限就那么高,这次府考近千学子啊,谁没复习过《子贡问正》?就算照着拟写,也能得个高分。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

其实这话说得没错。正因为题目太简单,大家都能写出高分的八股文,但主考官审批的时候,不可能让这上千名考生都通过,往往会择优录取,录取人数基本在那个范围。

在这种情况下,越有学识的学子越没有把握,根本没办法通过这个题目拉开与普通学子的距离。这就和考题是“1+1=?”类似。

另一个考生走过来,问:“海若,你怎么破题的?”

汤显祖沉吟了一会,“国富民强,民无信不立。代圣人立言,破题的开口没有发挥空间,只能这样破了。”

“所以,要想出彩,只能从后面延展开,我列举了陆游的《病起书怀》,还有戴叔伦的《塞上曲二首》,感觉有些偏题,还不如只论题首呢。”那人有些沮丧。

先头那人道:“我没敢旁征博引,也没敢拆开题目。就论的本题。”

汤显祖点点头,“不能延伸题目,若字迹工整,文思通透,审题、构思和行文结构无可挑剔,就算不能中头筹,通过还是没问题的。府考争的无非是院试资格,第几名无关紧要。”

“所以,你也没拆题?”

两人都很惊讶。

“嗯。”

汤显祖脸有些红,他确实谨慎,也过于守成了些。他不由想到当初在邹平会讲时,被于可远驳斥成那样,也是因为过于谨慎保守。但他觉得求稳没错,这也是他始终无法原谅于可远的原因。

这时,人群中就有很多目光投到了于可远身上。谁都知道,济南府府考的头筹热门,只在于可远和汤显祖身上,这两人是第一个和第二个出考场的,必定有极大的把握。

汤显祖已经选择守成的答法,拔得头筹的可能性小很多。

“可远。”

一个同在东流书院读书的学子走到于可远面前,招呼了他一声。

于可远虽然已经年十五,但父亲早逝,又尚未归族,至今没人给起字和号,旁人称呼,即便关系很近,也只能称呼一声可远。

于可远抬头望向他。

那人问,“可远,你第一个出考场,考得如何?”

“考得一般。”

于可远谦逊地回道。

“如何破题的?”

这话一出,二十余双耳朵都支棱起来了。

于可远想了想,答道:“民既富于下,君自富于上。”

那人点点头,“唔,很不错,切中要害,也是在题目的范围内立意的。承题呢?”

他显然是想一刨到底,问出众人心中的好奇,较量一下于可远和汤显祖的高低来。

但于可远并不想将汤显祖得罪得太狠,这位毕竟也是将来的词曲大家,在文坛被人推崇备至,没必要树敌,便推脱道:

“后面的记不太清,你是知道的,八股文背差一字,便有天壤之别,还是不说了。”

那人只好作罢。

汤显祖显然也松了一口气,他对自己的信心并不算高,何况是在保守的情况下,被人当面这样比试,紧张在所难免,害怕再丢一次人,也是难免的。

他们虽不比,有人却在比了。

坐席上。

一个书童捧着好几摞糊名封蜡的试卷,来到张居正、赵云安和俞咨皋的案前,“诸位大人,这是出考场那批考生的考卷,请大人过目。”

“放这吧。”

张居正指了指桌案道。

那书童将试卷放下,这时便从坐席后面走出好些个穿着锦服的太监,绕着桌案围成一圈。这是批阅试卷的规矩,防止考官作弊,考官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这群太监都会如实记录,并向朝廷呈报。

“公公们既然在场,我们就先看看这批考生的试卷。”

说完,张居正准备拿起最上面的试卷揭开蜡封,为首的太监喊道:“这不合规矩,请大人摆案。”

张居正一怔,他并未在地方任职,当主考官也是头一次,很多规矩并不知道,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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