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上一页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

第十七章 降下来的帷幕原来是铁做的(2/3)

,鸦声……好一片嘈杂,好一片混乱。

我微笑,一颗心抽抽的痛,昔日同殿为臣,一殿君臣说不尽的好听话儿,现在却要掳名夺权,横抢我之所爱,甚至开始杀我的人。

绕檐盘旋的一对燕子又回来了,叽叽喳喳的叫,起了一阵风,吹得燕子忽高忽低,它们仍不降下来,只是叫,仿佛在为地面上这批人的吵闹而好奇。

回南宋的时间久了,战斗的时间久了,几乎没有停歇。厮杀,行军,流血,受伤……在这个朝代没日没夜的挣扎,身子越见虚弱,此时凉风又起,只觉舌根底发甜,终没忍住,咳出一声嗽,便见一蓬红彤彤的血飞溅出来,带着腥气喷到柴王黑色的龙袍上。

那身龙袍现在黑里透红,热血甚至升腾起雾气,于刹那间,龙袍变得无比的诡异,柴王犹在怒目圆睁,但脸庞上的怒气换成了惊诧,吃惊地看着我,停停,又看看龙袍前襟的那一大蓬血。

同一时刻,惊叫的放下手,下跪的直起腰,扭住汪立信的侍卫弃他不顾,一个个,全看着我,看着我滴着血的下颌,又看看柴王血渍斑驳的龙袍。

“呜……”

金黄色的广场中央,突然窜出嘶哑的哭声,紧跟着,健康侍卫松开紧握刀柄的手,整个身子伏贴于地,脑袋藏进胳膊肘里,然后,精壮的士兵嚎啕大哭……

“我的大将军啊!”

汪立信远远望着我,保持着朝庭侍卫扭他时的那个奇怪的姿势,就那样躺在金黄的广场之中,大哭大叫,泪水迅速淌过散乱的发丝,将发丝粘合,一条条一块块,凌乱肮脏地盘于头面之上。

我知道他的悲伤,我还知道如果杨二,或者阿尔塔等人在,健康行宫中的这批人没一个能安安稳稳的走出去。

名声,官爵,地位,钱财和权力,以及女人,他们跟着我还有一个大大的前程,更为重要的是,我几乎成了他们的信仰。如今,这个赐予他们一切的人,这个信仰,在短短几天遭受一次紧接一次的打击,他为大宋所做的任何事成了狗屁,朝庭拿他当泥人似的拿捏,而他,听天由命,不反抗不抗争,直至亮出他白净的脖颈……来呀,脖子在这里,砍下他。

原来,曾经强横无匹的骠骑大将军是个弱者!!!

他是个弱者,他们竟然这样对待一个弱者!

人们从来都同情弱者,汪立信的心碎了,朱溪的心碎了,萧歌的心碎了,侍卫们的心碎了,他们的心全碎了。陈宜中与李庭芝别过脸,不敢再看我嘴角滴着的血。

我咳嗽,我说:“放过他吧,子清有罪,他无罪。”

柴王默然,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准备杀我的那双手垂下去,叹口气,说:“文天祥,你宣旨吧。”

宫中乱了一时,文天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殿前广场,站在议事殿的角落里静静观看,直到柴王唤他,方才走过来,只不过神情惨淡,行走中居然自己绊了自己的脚,差点摔倒在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文天祥念一句话便咬一下牙,以皇帝名义颂下的诏书被他念得艰涩难听。也许他知道朝庭这样做对不起我,可是他又不能不宣布皇室的旨意。

我明白他的挣扎,但是几千年来,中国的官员自始自终关注的便是传统,官僚阶层均由古腐的知识分子构成,而这些知识分子专心于儒家的经曲著作,因而他们强调伦理原则,强调政权的合理性,维护君臣之道,而不是手工技艺或者战争技术,更别提对旧势力的改革。他们认为,任何有碍传统的改革均为叛经离道,抗拒统治者的所有行为都是荒诞无稽的,与造反无异。

我,徐子清,如此对照之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文天祥面色如土,双手开始颤抖,他快要念不下去了,声音低沉得让人必须支起耳朵才能听清楚:“……苟无道无视以主,不几于猖狂自恣乎?是可忍,熟不可忍乎!……”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徐子清不讲君臣之道,无视朝庭,竟敢拥兵自重不听号令,猖狂自恣如此,真是让人愤怒得不可忍受。

健康之行的第一夜,徐子清盛宴款待,文天祥便想,最好不用颂这道圣旨,一经颂布,便是大将军与朝庭的决裂之际。那日夜间,陈宜中屡屡试探,不惜用重话刺激徐子清,徐子清安之若素,对朝庭的各项措施全盘接受。文天祥还曾为此大大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徐子清接受新县令,不反对拿李元曦去和亲,夺去他的驻兵大营他也不吭声,那么徐子清一定会撤回前线的军队,跟随陈宜中回到临安。自此,太皇太后密令中的最后一件事办妥,君臣重归于好,这天下便得太平。可是谁也没料到,来健康的一行人中居然藏着个柴王。

文天祥极快地瞄了瞄柴王,这个柴王爷必定受太皇太后之托而来,目的便是徐子清一旦不从命,就硬逼着他回来。

还是太皇太后厉害!文天祥简直崇拜她老人家得五体投地。

陈宜中能逼徐子清回来吗?李庭芝能吗?他文天祥或者陆秀夫有那本事?更别提什么上不了台面的杨霖。太皇太后连下七道金牌令箭都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页 进书架 回目录    存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