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琉璃身（1/2）
很快，库房中弥漫起稀薄黑雾，在空中盘旋。
胖丫动作迅速而熟练，用一侧翅膀沾鹿血，开始蘸着银戒指磨成的银粉，在塑料纸上划线。
为了这一刻，它准备了太久。
约莫五分钟后，塑料纸上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血色仪式圆阵。
圆阵上密密麻麻刻画着大量交叉纵横线条，一些线条的交叉处，标记着扭曲难懂的神秘符号。
这些符号都是秘仪一族文字，大多是沈渊完全看不懂的不知名字符。
圆阵密密麻麻的线条中，专门留了数个空白。
胖丫将剩余的鹿血与银粉按照顺序排列，然后将它自己的羽毛拔下数根点燃。
“搞定！沈大爷，到您出场了！”
胖丫做完这一切，招呼着沈渊站到圆阵前。
天色近晚，没有电影里仪式必备的蜡烛，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咬破舌尖喷血。他仅仅只是站在圆阵前，嘴里缓慢而低沉的开始唱诵胖丫教给他的启动语。
昏暗的光线里，库房中仅有的一面窗户，隐约透射进来淡淡月光。
沈渊站在黑暗中，口中的怪异音节流畅而自然，如同在歌唱某首不知名语种的特殊音乐。
启动语需要不断的反复吟唱，标准仪式是六遍。
沈渊唱完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又开始进行第二遍。
紧接着第三遍，第四遍....
可此时此刻，他站在圆阵前，看着渐渐凝固的三团暗红物质，心头却涌出阵阵朦胧困意。
他的意识，仿佛有些迷糊起来。
大脑渐渐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状态，他的目光按照仪式要求，一直凝视在圆阵正中间的空白处。
只是那空白处，原本平整的塑料纸上，此时居然慢慢扭曲旋转起来。
就像某种浓厚的红色油脂，被搅动旋转着，浮现一条条清晰的线条。
在塑料纸的中心，形成一个脸盆大小漩涡。
他怀疑自己产生了某种幻觉，但此时此刻，仪式已经进行了一半，不能停下。
沈渊嘴里依旧吟唱着怪异神秘的启动语。
在莫名的音节旋律中，圆阵正中的漩涡渐渐稳定起来。
他开始勉力举起手里的碗，将准备好的混合物，尽数倒在漩涡中。
噗通。
一大团的粘稠浆液像是掉落水面，一下没入圆阵正中，转眼便消失不见。
呲.....
忽然一阵刮挠的模糊声音，从漩涡里飘出。
沈渊眼睁睁的看着漩涡表面，慢慢凸显出一张模糊的人脸。
人脸从铺布之下顶起，越来越清晰，不断凸出。
它似乎想挣脱漩涡的束缚，张开嘴，想要大叫。
就在这时，沈渊挣扎着用尽力气，抓住胖丫的羽毛块往漩涡一丢。羽毛一下砸中人面。
轰！！！
顷刻间巨大的轰鸣声，一下将沈渊整个人震得浑身酥麻，脑袋眩晕。
他支撑不住无力的身体，软软单膝跪倒在地。双手抵在满是油污的地上。
沈渊想要施展能力，对抗这种虚弱感，却无能为力。
隐约间，他似乎感觉到耳边有无数杂音在回响。
那些如同幻觉一般的杂音，相互交织，相互混合，最后竟然变成了耳语。
那轻柔的，带着某种强烈诱惑的呢喃，不断在沈渊耳边私语。
似乎在告诉他某种信息，某种邪恶知识。不知道过了多久。
月光中，沈渊使劲晃了晃脑袋，感觉浑身发冷，脸上湿漉漉的，站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伸手抹了把，借着月光一看。
“血....！？”
沈渊心头一惊。他慢慢起身，迅速在脸上检查起来。他全身被一层紫黑色的血浆包裹，全部都有血块凝结。
迅速剥掉血块，沈渊搓了搓面孔，把残余的血末搓掉。
“我成功了？？”他回忆起刚才的过程，那种仿佛梦魇般的经历，让他完全想不起那些耳边私语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很冷。
狂王宝玉在脑海之中疯狂颤动着，一丝丝金黄色丝线化成无数细丝笼罩沈渊全身。肌肉开始蠕动隆起，最后化作一块块如同花岗岩一般。
而且自己的身体，此时似乎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细微变化。
似乎有股冰冷寒意，一直盘踞在他胸腹之间的空处。
沈渊双手捂住胸口，眼神凌厉的望向一旁的胖丫。
“这是……怎么回事？”
那寒意仿佛冰块一般，源源不断的释放着寒气，持续侵袭着他的全身，那种感觉令人癫狂。
低吟声在沈渊耳边不断响起，似乎在诉说着什么，时而又如同恶龙嘶吼。
诡异的是，这股寒意居然并没有让他感觉刺骨难耐。
只是着低语声令人心神荡漾，烦躁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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