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四回 黄莲母造谶受炉香 红灯照弄姿纵篝火(1/2)
上回到义和拳和联军入都。美克学每天都是忙碌着更新章节,客官记得常来哦。义和拳原是八卦教的余党,因为山东巡抚袁慰庭,不准他们在堂邑县一带集会授徒,才潜入直隶的景州献县。先曰“乾”字,继曰“坎”字。坎字则蔓延于沧州静海间,以白沟河的张德成为首,设坛在静海独流镇上,称为天下第一。“乾”字由景州直趋深、冀、涞,而定兴、固安。阑入京师,乾、坎乃分树两帜。
直隶总督裕禄,听他张旗挟刀,游于都市,香烟烛焰,遍结坛场。这班人居然焚电线,毁铁路,烧教堂,仇洋人,举国若狂。裕禄还奏奖张德成、曹福田诸人,破格录用。拳勇的大师兄,同裕禄同行同坐,总扶清灭洋,在此一举。裕禄以为功成垂手,将大师兄恭敬得像天神一般。忽报北门外来了几艘大船,船外遍裹红绸,船桅上一杆黄旗,大书“黄莲圣母”。
裕禄摸不着头脑,去问大师兄?大师兄道:“这是瑶池王母的化身,也来辅助清朝,殄灭洋人。他的侍女,还有三仙姑、九仙姑,或掌书史,或掌符篆,或掌医药,须得虔诚迎接,听他指挥。自然渐有效验。”裕禄信以为实,排齐全副仪仗,差中军赴舟恭迓圣母。还备了四人大轿,令仙姑乘坐。圣母年约四十许,头梳高髻,足御尖靴,身穿黄色长襔,不像满妆,不像汉妆。那仙姑艳服长裙,遍施脂粉,将前发覆额上,后发披在肩上,冶容妖态,望者魂销。裕禄预备圣母到来,遍启中门,在大堂排设香案,圣母下轿升座,裕禄朝服九拜,略不为动,只了几句谶语道:洪钧老祖吹香灰,黎山老母金顶开。
海乾禅师渡海到,天灭道士下天来。
裕禄也不知所谓,问他愿住何处?他:“侯家堠某神堂,最为舒适。”遂饬府县前往布置。先将神像舁出,炉香瓶水,供养得十分清洁。圣母并不斋戒,传谕除豕肉及诸血外,均可进食。裕禄要博圣母的欢喜,特制就黄旗两杆,也写着“黄莲圣母”四字,前导还添了鼓吹一部,送进神橱。这两杆旗便插在门外,圣母垂着黄幔,仙姑侍坐两旁。这些天津的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都愿深深膜拜,贡献巨资。还有少妇闺娃,寄名在圣母座下。圣母不及一月,猎金亿万,通宵达旦,同那大师兄二师兄秘密计划,连仙姑都得分末席。裕禄见圣母神通广大,要请他进京朝见太后。他:“太后是九天玄女下凡,天上的班次,还在王母下一级。如今他是太后,见了反不好行礼。将来灭洋以后,自有相见的日子。”裕禄更弄得莫名其妙,所的海乾禅师,天灭道士,也在神堂内侍奉圣母。海乾有沙阻洋船的本领,左持禅杖,右挂念珠,披着黄缎袈裟,像煞有点功行。那天灭道士,更能呼风唤雨,走石飞沙。不知何以触怒大师兄,竟将天灭悬首西门,他以邪惑正,以伪乱真。圣母既久住天津,凡有武官员,都对他十分优待。连刚毅、赵舒翘,奉行出京,也到圣母处瞻仰一番。只有直隶提督聂土成,独不肯阿附,还劝裕禄不宜迷信。
裕禄毫不觉悟,每遇疑难事件,总去请教圣母。裕禄问:“东南角有星闪烁是怎么回事?”大师兄道:“这明星一颗,便是一位仙姑。仙姑都是十余龄的幼女,穿着红衣红裤,头上挽着双丫髻。领袖的年龄稍长,妆束也是一样。不过盘个高鬟,笼块红帕。这也是圣母的仙法,分派这老年孀妇,设坛教授,共有三样法宝:一盏红灯,是用红布糊成的;一方红巾,是用红布裁成的;一柄红色折叠扇,连扇股多是朱髹。仙姑除红灯以外,或巾或扇,总是要拿着一物。七七四十九日,才可学成,便尊称为大师姐,转教他女。只要习练纯熟,将红扇一扇,或者红巾一扬,自然渐起渐高,宕入云际。将红灯从空掷下,缴入堂中,大师姐化做明星,能够在半天掷火,焚毁洋楼,并且呼风助火,使无余烬。红灯照的异术,比神拳还要厉害。”
裕禄哈哈大笑;“真是仙法无边。”传谕府县,令城内城外居户,入夜各悬红灯,迎接仙姑。裕禄哪知此中玄妙,仍认做义和拳义勇。
京中自有载漪、载澜、徐桐、启秀一流人,互相呼应,把那老佛爷也糊里糊涂堕在五里雾中。光绪是无权话的。尚书王韶等,是不肯负责的。单靠着荣禄有点见识,也扭不转老佛爷的心思。京中还有董福祥的干军,结队成群,毫无纪律,只想攻进使馆,算是大功告成。偏这使馆如铜墙铁壁一般。虽则外面杀了日本书记官杉山彬同德国使臣克林德男爵,使馆团里,却绝无破绽。联军照会,裕禄无可为计。
联军统领瓦德西,带着日本兵一万二千人,俄兵八千人,英美兵各二千五百人,法兵一千人,德兵二百五十人,奥兵一百五十人,意兵五十人,总共不满三万,倍道前进,杀一阵,胜一阵。打一处,得一处,前线已到北京。荣禄听得风声紧急,赶到宫里。载澜正指手画脚,陈那天坛洋兵。老佛爷气得手足如冰,道:“我如何对祖宗?如何对先帝?都是漪澜误我!”
荣禄安慰了几句,带兵守城去了。倒是光绪力劝老佛爷出狩。
老佛爷对着光绪洒了几点眼泪,接连召见军机五次。最后只剩刚毅、赵舒翘、王韶三人,老佛爷叫三人随驾出城,自愿留守。经不起光绪一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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