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界限（2/5）
“你有胆子就再说一百遍‘五百年前’！”猪八戒说。&l;/br&g;
“五……我凭什么啊！猪头？”&l;/br&g;
三个家伙拿兵器互相杵着，吵成一片。&l;/br&g;
“唉。”唐僧从地上站起来，“又开始了……我要到美丽林中去散散步……”&l;/br&g;
“我跟你去！”少女跳上前去。三个人打成一团也顾不上唐僧了。&l;/br&g;
树林里有一股树叶的芳香味，蘑菇从潮湿的地里咕咕往外钻，树木咯咯地长高，抖动着自己的身体，叶子哗哗地笑着，鸟的声音夹在叶子里，从这边响到那边。只有两个人的脚走在带水珠的草上，没有声音。&l;/br&g;
“我叫白晶晶。”白晶晶说，唐僧走在他前面。&l;/br&g;
“嗯。我们好像见过。”唐僧自顾自在前面走。&l;/br&g;
“你……很喜欢在树林里走？会迷路的。”&l;/br&g;
“嗯，只有这个时候我不用去想哪边才是西边。”&l;/br&g;
“为什么要去西天？”&l;/br&g;
“太多人问我了，我只是想知道它在哪。”&l;/br&g;
“就为了这吗，一个不知道在不在的东西？”&l;/br&g;
“很傻吧，呵呵。”唐僧笑道，伸手接着空中的落叶，贴在鼻前想着什么。&l;/br&g;
白晶晶看着唐僧的背影，眼中忽起杀机，将手伸向他的背。&l;/br&g;
唐僧忽然转了回来。&l;/br&g;
白晶晶低头装做修指甲。唐僧道：“你要小心。”&l;/br&g;
“啊？什么？”&l;/br&g;
“林中有很多妖怪。”&l;/br&g;
“……我知道。”&l;/br&g;
唐僧又转回身：“有些妖精是很可爱的……”&l;/br&g;
“嗯？”白晶晶双手叉腰，有些不耐烦。&l;/br&g;
“但是有些就会吃人。”&l;/br&g;
“嗯。”&l;/br&g;
唐僧又转过身去了，白晶晶第三次伸出手去……突然又收回来，可唐僧并没有转身。&l;/br&g;
“我也并不是不让他们吃，我只不过是要他们给我个理由。”他背向着白晶晶说。&l;/br&g;
“理由？”白晶晶问。&l;/br&g;
树林里很静，似乎能听见水气从树叶中钻出来的声音。&l;/br&g;
“当年我把猴子从山底挖出来的时候，他有泥土恐惧症，最大的愿望就是脚不沾地在树上挂着，我用了三个月逼他重新拿出勇气在地上走路。”&l;/br&g;
“一年后，我遇上了一只自卑的猪，那时候他正在痛苦，一个小姑娘疯狂地想嫁给他，和他一起去做妖精，而他只喜欢对着月亮流口水，为了逃跑，就混进了我们之中。”&l;/br&g;
“后来在河里我救起了沙僧，这个可怜的家伙五百年都没有学会游泳，可是天帝罚他在流沙河里当妖精，他就不敢在河岸上呆着，只好在河中心的一块石头上站了五百年。”&l;/br&g;
“而现在他们每一个人都恨我。”唐僧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死了，他们就会解脱吧。”&l;/br&g;
“为什么？”白晶晶不由问，然后觉得自己问得很傻，她就是为我个来的。&l;/br&g;
“为什么？”唐僧抬头看了看树叶遮蔽的天空，“所有的人都想逃。所有的妖精想杀我，我每一次都问要杀我的妖精‘为什么？’，可是每一次他们还没说出答案的时候就死了。所以我发现，当我想杀死一个妖精只要问他‘为什么’就够了。”&l;/br&g;
唐僧忽然一把抓住白晶晶的手，盯着她的眼睛大声喊：“为什么！”&l;/br&g;
“不要啊！”白晶晶恐惧地大叫起来。&l;/br&g;
树林外&l;/br&g;
“天哪，我听见了什么？师父他又在……？不行，把你的脚拿开，我要去救小美人妖精！”猪八戒喊。&l;/br&g;
“你先叫爷爷。”&l;/br&g;
“休想。猴脑！”&l;/br&g;
树林里，白晶晶觉得自己已经慌乱了，她无法躲避那眼睛，她自成为妖精以来就没有这样被子人注视过，她忽然又变成了当年活着的那个小姑娘，感到自己正在那眼神下透明，所有的秘密将暴露在他的面前。&l;/br&g;
唐僧却放开了手，他不再望白晶晶：“对不起，只是个玩笑。”&l;/br&g;
他叹息着站起来向树林外走去：“没错，就当这一切只是个玩笑好了。”&l;/b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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