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固执己见（1/2）
“你怎么知道天地会陈总舵主被抓进鳌拜府？是谁告诉你的？”瘦子不解地问胖子。
“我的侄儿在鳌拜府里当差，是他告诉我的。这事儿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若是给鳌拜府的人知道了，我的小命可就没了……”胖子说道。
“你刚才说的可是实话？”朱澧突然闪到了胖子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拎起来。
“是实话，啊不……你们是——”胖子吓得浑身发抖。
“我们就是鳌太师身边的人。为了感谢你泄露了秘密，我不想你的小命，只想要你两颗大牙——”松手的同时，朱澧往胖子嘴巴狠狠地打了一拳，胖子飞到一张餐桌上，又弹到地上。胖子痛苦地呻吟了数声，随后吐出了一口血水——血水里有两颗沾有血迹的大牙……
朱澧大笑一声，随后扬长而去了。
“李小五，你的赏钱！”朱澧远去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毛脸汉子，把一个鼓鼓的钱袋子扔到胖子的脚下，二话不说便出去了。仿佛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李小五很快地忘记伤痛，咕嘟地爬起来，迫不及待地打开钱袋子，乐滋滋地数着里面的铜板：“一个，两个，三个……”
李思成朝史翠芬丢了一个眼神，史翠芬会意，两人走出茶肆，尾随毛脸汉子。毛脸汉子走得很快，拐过数条街，后来走进一家酒楼。在一处临街的窗口旁，四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在喝酒，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瞥见毛脸汉子之后，便站起来，对其他人说道：“大家是否知道，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辽远总督袁崇焕为何被崇祯皇帝杀死的吗？听说呀，袁崇焕卖国求荣，想做大清的功臣，暗中与皇太极订有密约。崇祯皇帝恼羞成怒，不顾众臣的苦苦哀求，硬是将袁崇焕凌迟处死了——听说整整割了三千五百四十三刀，实在太可怕了。”其他人听了，都竖起了耳朵。尖嘴猴腮环视一周，接着又说，“大明积重难返，袁崇焕即使不被杀，也迟早会灭亡的。强大的大清灭掉了大明，灭掉了李自成的大顺和张献忠的大西，又灭掉了……”后面的话几乎是重复了李小五的。
“赵四六，我找你好苦啊，原来你是在这儿喝酒啊！”等尖嘴猴腮讲完后，毛脸汉子便走到他面前，“我现在给你送钱来了，你可数好啊！”把钱袋子扔给尖嘴猴腮之后，转身离去。李思成和史翠芬又继续跟踪毛脸汉子，一直跟到一座气势磅礴的府第外面才停下来，因为毛脸汉子已经钻进了鳌拜的府第。
“纳穆福故意让人泄露陈永华被关之事，到底有何用意呢？”史翠芬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李思成思忖了片刻，说道，“这应该是纳穆福设下的一个陷阱，其险恶用心，无非就是引诱天地会前去劫狱，然后将天地会的主要成员一网打尽，以除后患。”
“我哥哥若知道陈总舵主关在鳌拜府，”史翠芬焦急了，“他肯定不顾一切去救人的，我们快去阻止他的冒险行动吧！”
第二天晚上，史德威果然在天地会总坛召开会议，布置营救陈总舵主的行动方案。
“各位兄弟，”史德威对众人说道，“陈总舵主被关在鳌拜府，在街面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赤火堂朱香主是第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等营救陈总舵主出来后再对朱香主进行奖赏。马师爷派人打探到可靠消息，陈总舵主就是关押在距离东大门较近的一座楼阁里。因此，我以天地会代理总舵主的名义决定，集在京所有天地会人马，于明晚子时，以东大门为进攻目标，攻入鳌拜府营救陈总舵主。我、马师爷、洪顺堂张香主、家后堂欧阳香主、参太堂陈香主、八马堂曾香主、青木堂林香主、西金堂赵香主、玄水堂张香主、黄土堂徐香主连同八马堂所有人马以及赤火堂一半的人马负责营救，莲花堂韦香主和赤火堂朱香主带领赤火堂另一半人马负责在后面接应。大家对此有何意见？”
“陈总舵主肯定是要营救的，但需从长计议，谨慎行事。”莲花堂香主韦小宝说出自己的疑虑，“陈总舵主神秘失踪，我们天地会查了好久都没有消息，所以就拿钱谦益当作替罪羊。如今，街面上却突然传扬陈总舵主被关押在鳌拜府的消息，我怀疑这是纳穆福故意放出的风声，他可能已经布好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口袋，专等着我们往里面钻啊！”
“韦香主多虑了，”马士英说道，“现在我们搞的是突然袭击，敌人猝不及防，我们是很容易得手的。”
“我们天地会主要成员都去参加营救行动，万一有什么闪失，只怕……”八马堂香主曾沧海也说出了心中的顾虑。
“曾香主是不是害怕了不敢去？若是这样的话，你专门留守天地会总坛等候我们的好消息吧。到时候论功行赏，不但没你的份，连你的职位都不保啊！”马士英冷笑道。
“我并非怕死之辈，我只是从大局长远考虑问题……”曾沧海辩解道。
“马师爷你也太言重了吧，你的职责不过是起草文书以及传达总舵主号令等，至于某某香主的职位的废立问题，则与你无关，由不得你说东道西。”参太堂香主陈臻看不惯马士英那种以势压人的神态，替曾沧海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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