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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青年们(2/3)

褚青拍戏,在拿到剧本后,正式开拍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酝酿和掌握,才能把自己的情绪融合到角色上,等开拍的时候才能一下子爆发出来。

他没经历过什么爱犬死去的故事,他并不是演不出来,而是需要时间去体验,去揣摩那种情绪,课堂上那么几分钟显然不够。

当时郝容就问了他一句话:“那你为什么不能用别的情绪代替呢?”

褚青当时很直愣的反问:“那不是骗人么?”

好吧,这句话,就是他拧巴的原因,又成功的钻进了牛角尖。

表演,就是演戏给别人看,但褚青就产生了一种误解。

他从一张白纸步入演艺圈,先碰上了老贾这么个现实主义咖,然后又碰上了楼烨这么个浪漫主义咖,后面还有更浪漫的周公子,让他在戏里戏外都有点心猿意马。

这些都让他误解,误解表演,是一件挺真实的事情。

当然,他没傻到以为表演这种形式是真实的,他理解的,是演员情绪上的真实。

这也是他听到郝容讲方法派,所接受不了的地方,因为他现正在走体验派的路子。

体验派讲究的是,比如你死了狗,就得真跟死了狗似的,即便你没有这种经历,也要尽量去揣摩这种情绪。

而方法派就更灵活一点,你可以用上班迟到被扣工资时的情绪,也可以用被女朋友甩掉时的情绪去替代。这样的表演,甚至要更生动更有感染力。

但褚青就觉得这样不真实,不仅在欺骗自己,也在欺骗观众。

其实所谓体验派和方法派,两者并没本质的区别,都是不疯魔不成活,只不过前者更深入纯粹,后者更灵活实用。

褚青现在的执拗和对表演的理解,颇有点像早期的孙洪雷。

有一次他演话剧,故事大概是一个平凡的美国家庭,忽然他们就有钱了,后来丈夫知道这是妻子出卖身体才换来的钱。孙洪雷花了一个礼拜去揣摩这种情绪,等排演到这幕时,他差点晕倒,送到医院一检查,丫居然真得了心脏病。

后来就悟了,到《潜伏》的时候,再跟他以前的作品一对比,就是罗汉拳和太极的区别,从满怀激烈到云淡风轻。

这种不折腾死就不罢休的货,有个统一的称呼:戏疯子。

褚青自《小武》上路,《苏州河》进步,直到现在,他才真正面临着一个突破和飞跃的阶段。

所有成功的演员,几乎都是从体验派过渡到方法派,但方法派之后是什么?

还没人知道。

也许就是明叔说的:无语。

…………

中戏的学校规模比学校本身还要出名,还有那操场跑道的可怜周长,一直被同城死敌所嘲讽,以至于后来中戏跑到京郊去盖了一片大大的新校区。

对褚青来说,最难熬的不是上课,而是午休时间。

他吃了饭,基本就处于没事干又没地儿去的状态,也不能像本科生那般回到宿舍睡一觉,只能在校园里面晃悠,或者找个地方一直坐到下午上课。

有次实在无聊得紧,他居然很没出息的跑到网吧玩了一中午的仙剑柔情版……

操场隔壁是篮球场,用一溜铁丝网圈出那么块地方。别说打全场,你在半场三分线外投个球,都容易摔到跑道上。

就这,每到空闲时间,一帮子精壮的青少年还耍得劲儿劲儿的。

褚青蹲在旁边看热闹,背挺腰正,两只脚分开一个肩膀的宽度,正好蹲成一个葫芦形。

他觉着自己这个姿势特棒,要是能捧个比脑袋还大的海碗,加点长线辣子,稀里呼噜造上一顿就更完美了。

篮球什么的不感兴趣,他最多能做到不把球拍在脚面上,所以他表面上在看打球,实际上却在发呆。

现在所有的课目都至少上过一次了,老师也都见识过了。

这会他才知道学表演不光是让你在上面捧哏就行,还得学台词,声乐,形体,注意力练习巴拉巴拉一大套,当然最糟心的就是那个静物模拟和动物模拟。

“下面想象我们是一张桌子。”

“下面想象我们是一棵草。”

“下面想象我们是一只狗……”

我特么是拍戏,又不是演动物世界,学这些玩意有毛用?

褚青这种野路子出身的,真心对系统化的表演训练理解不能。非科班出身的演员,不讲究这些很科学的表演方法,靠的都是自身的积累和灵性。

就像起始属性很渣,但具有成长天赋的宠物宝宝一样,谁也不知道极限在哪。

比如周公子。

当然也有长残的,比如,咱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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