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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搭救

那个深夜,我拖着一个箱子,跪在丹城最繁华的天桥上,哭着问天问地问自己。

我开始搞不懂这个世界了,我明明才是受害者,我只是想为我死去的孩子伸张正义,可为什么没人支持我、同情我,却有那么多流言蜚语诽谤我、攻击我?

难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弱者连讨回公道的资格都没有么?

可回答我的,只有冰冷的雨水,和流不尽的眼泪……

天快亮时,雨也停了,我用房东给的违约金,找了家廉价宾馆住下。

宾馆里连热水都没有,我用冷水随便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睡去。

睡了一觉醒来,却觉得浑身难受而滚烫。

我发烧了,但不想出门买药,便靠喝大量的自来水硬抗。

我想着烧一阵后总会好的,毕竟人的身体有免疫系统。若抗不过去就此死掉也没关系,毕竟我对这个世界已没了留恋,就此死去和家人团聚未尝不是好事。

我醒了就喝水,难受就躺倒。期间不知道时间,也感受不到饥饿。

我就像落单在孤岛上的人,知道没有船载会载我离开,所以心平气和的等着黑夜和死亡。

只是这种平静还是被打破了。

那天我睡得昏昏沉沉,伴随着敲门声,还隐约听到有人问有没有人。

我说有,但喉咙疼得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试图去开门,可脚一落地就一阵眩晕,晕倒在地。

后来敲门变为撞门,门开后就听到一女的尖叫了一声:“哎呀,躺在地上了,该不会是死了吧?”

“应该不是,我去看看,别着急。”一个温润的声音灌入耳中。

“文浩,别去,先报警吧,免得惹麻烦。”女人制止他。

“没关系的。”

女人还在劝阻,男人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他挡住了从门口照来的光,又没开灯,在黑暗中走近我。

只感觉他先把手放到我鼻翼处,又移到额头。

有人问死了没有,他则把我抱了起来:“还活着,不过烧得厉害,得赶紧送去医院。”

女人还在劝:“文浩,还是先报警吧,草率的送她去医院,万一她赖上我们该怎么办?”

男人把我颠了颠,随即抱得更紧了:“人命关天,先送医。”

我想说我不是骗子,也不需他们的帮助,但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最后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我一睁开眼就看到满目的白,以及坐在床尾椅子上翻阅报纸的男人。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我脱口而出叫出一个名字:“程嘉逸……”

叫出口后我才意识到叫错了,程嘉逸在拘留所呢,怎么可能会是他。

男人放下报纸转过脑袋,是个五官俊秀的青年,笑起来时脸上有两个酒窝:“醒了?”

“嗯……你是?”我说着试图坐起来。

“你高烧刚退,身体还很虚弱,赶紧趟回去。”他放下报纸走到床头,“我是周文浩,昨天我去我表姐店里,听说有位客人开了一周的房,但四天没下过楼。我意识到不对劲就去敲门,但敲了很久都没人开,等我们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就开到你昏倒了,后来是我送你来的医院。”

我昏昏沉沉时,确实听到有人叫过这个名字,立马道谢。

他摆摆手说不用客气,说我几天没进食加上重度肺炎,需要住院至少一周,问我宾馆里的行李要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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