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榆木脑袋(1/2)
走到府门口,林航从马车上跳下来退到一边,还算识趣,冷面男早已坐进车里闭目养神,我经过林航身边时,怪腔怪调道:“辛苦林侍卫充当本小姐的车夫,这车可要驾得稳当,不要颠着本小姐。“
众目睽睽下林航不好发作,整张脸涨的通红,挺直背硬气道:“小姐请上车。“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愣,我一句玩笑话而已,他这番较真,一路闲来无聊,有这么个人能逗乐也挺好。
我上了马车,冷面男仍闭目小憩,我在他身边的毛毯上找个位子坐下来,坐在厚厚的软毯上,即使马车偶有颠簸也不会感觉到不舒服,角落里摆放了好几个暖炉,我脱了身上的披风还是觉得暖和,索性添了杯茶,取本书看了起来。
翻了几页,凑巧是冷面男白日里看的佛经,只觉晦涩难懂,不明其意,忍不住用看怪物的眼神打量他,我把佛经放回原处,转而找到我让雪雁带上马车的小红箱,那里面放着些好玩的书籍,正好拿来解闷。
我看到第五页时,听到冷面男问我:“林航性子直,心思单纯,何必作弄他?“我嚼着颗酸梅,含糊道:“谁让我进城那天他难为我来着?古人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可记仇的很。“起初是讨厌林航规规矩矩,不懂变通,后来觉得这人呆傻得有几分可爱,见到他便心生作弄之意,偏偏每次都能成功。
冷面男眉梢含笑,被我逮个正着:“你还是多笑笑好,否则跟块寒冰似的,人还没到跟前就被你先冻死了。“他笑容更浓:“好。“相对无言,我继续看我的评书,吃着蜜饯,冷面男重新合上眼,我不知道他连续几天几夜守着我,连日来几乎不曾睡过,此时身体分明累到一个极限,仍在我面前强忍着。
马车越走越寂静,速度也放慢了些,已经进了山,沿山路而上,外面的气温骤降,车里却一直很温暖,行至半山腰,右侧的车轮卡在一个深坑里,一时间前进不得≈航桥马奋力拉了几回,轮子仍陷在坑里出不来,我率先下车,虽没力气推车,至少能减轻马车的重量。
山风清冷,比不得车里暖和,我系紧披风,双手抱臂靠着粗壮的树干静静旁观,林航努力了好几回,脖子涨得粗红,马儿累得气喘吁吁,马车还是挖原地。
无计可施之际,冷面男掀开车帘探出身询问:“情况怎样?“林航额头出了薄汗:“大人,小的无能,车轮陷在了坑里。”
“无碍。”他下车查看车轮,又以手丈量了土坑的深度,而后站起来,拍了拍手,对林航道:“马已露出片,天色尚早,先歇息会。”
急性子的林航听到这话,眉头舒展开来,冷面男走近我:“这么冷受得住么?你可以坐在马车里等。”
我摇头一笑:“我没那么娇弱。”
整辆马车重心在后,加上车厢里放了好几个我带来的大箱子,土坑没过大半个车轮,光依靠马用力将车拉出很难,若能同时从后方将车轮撬起,应该容易得多。
我冷声道:“林航,你去找根粗些不易折断的木棍,越粗越好。”
山里树木茂密,肯定有落在地上的树枝,没有的话以林航的力气,弄到区区一根粗厚的树枝,难不倒他。
林航微愣,显然没理解我的意图,冷面男却听明白了:“按小姐说的去做。”
“是,大人。”
“你是如何想到这个法子的?”
我随意答道:“糊里糊涂撞到的,走运而已。”
林航是一介武夫,惯性思维觉得这事只能用武力解决,其实有时候用蛮力还要借助巧劲。
眼看林航走远,我小声附在冷面男耳边道:“这次出行除了他,你可还有安排别的人手?”
“明面上只有林航。”
“带了那么多人来,我怎么一个都没发现?”一个个大活人藏得这么好,我一路没发现半点异样,奇了怪了。
“如果他们连你都瞒不过,就没有资格做暗卫了。”
“倘若我们遭遇险境,或是被敌人所困,暗卫能否及时出手相助?”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本来被祁傲“请”来秦州就很委屈,如若白白丧命于此那就更冤。
“自然,保护你我的周全是他们的职责。”
如此我就更安心,冷面男对我的诸多问题没丝毫不耐烦,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他的回答精炼简洁,和他这个人一样,利落冷清,不带拖沓。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也不是那么讨厌。
又等了小半会儿,林航还没回来,我恼地跺脚:“我让他去找根粗树枝,他不会真的一棵一棵树找过去?这山里的树,挨个找一天一夜都找不完,真是个榆木脑袋!”
冷面男捡了地上的一片树叶,凑到嘴边吹了几声,声音尖锐高昂,顿时有一个黑衣人从一棵高耸入云的古树上飞落而下,此人长着一张普通至极的脸,丢到一群人中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他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道:“风影见过大人,小姐。”
冷面男脸色有些凝重:“林航有可能遇上了麻烦,你带上另一人前去,有任何发现回来告诉我,再命两三人把马车拉到清露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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