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意(2/3)
,所以这一行的灵牌竟有十五个之多。
黄大仙抹到中间,忽然轻“咦”一声,倏地停止了动作,只是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其中一块灵牌。他忽然发现,所有的灵牌都是活动的,而这块灵牌却似是镶嵌在供台之上,紧紧相连,竟不能移动分毫。更为奇怪的是,这块灵牌居然没有镌刻任何字体,完全是空白的。
一块没有名字,纹风不动的灵牌,究竟有什么古怪之处?它为什么会放在供台之上,享受后人的供奉?
“唰唰唰!”黄大仙接连几口,将野果吞进了肚子,“虎”地跳上了供台,双手摁住那块无字灵牌。
“你做什么?”欧阳远眼角瞥见黄大仙行动古怪,一边大声喝斥,一边大步奔来,“还不赶快下来?”
黄大仙充耳不闻,双手用力,又扳又摁,然而任他如何用力,却始终不能撼动无字灵牌分毫。
欧阳远又气又怒,人未到,手中扫帚已横扫而出。
“啪!”“啪!”两声脆响连续响起。扫帚重重地拍打在黄大仙右大腿上,立即从中断为两截。
欧阳远学了数年武功,根基深厚,膂力沉重,情急之下,骤然出手,立即将黄大仙瘦弱的身躯击飞出去,“砰”地一声沉响,狠狠跌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嘴里哼哼唧唧,一时挣扎不起。
欧阳远犹不解恨,快步上前,骑在黄大仙身上,对着他“啪”的就是一个耳光,紧接着又一拳击在他柔软的腰肌上,随即起身踹出一脚,将他踢得接连打了几个滚。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语声未了,叶逸秋和欧阳情携手飘然而入。
“叶大哥。”欧阳远余怒未息,戟指指着躺在地上喘息不止的黄大仙道,“这个骗子竟敢在祠堂里捣乱,妄动先人们的灵牌……”
“哦?!”叶逸秋目光投向供台,刹那间,脸上骤然变色。
供台上,触目之处一片狼藉,数十张灵牌凌乱不堪。欧阳远淳朴憨厚,对叶家列代先祖奉若神明,难怪怒发冲冠,大发雷霆。
叶逸秋却没有生气,目光聚焦于一张灵牌之上,久久不能移动。
那是一张非常奇特怪异的灵牌,没有文字,没有图案,它非但没有像其他灵牌一样倾倒,反而高高竖起,就像是鹤立鸡群,如此地不同。
无字灵牌并非悬空而立,它是被一条细小的弹簧撑起来的,而弹簧的底部,居然与一只小小的木盒紧紧相连。
供台本是用一块坚硬的花刚岩打造而成的,经过人工打磨,一平如整,光滑异常,而此刻,它的面上却露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缺口。
那个小小的木盒正是从那个缺口弹出来的!
叶逸秋大步过去,仔细端详。只见木盒是用檀香木做的,已有一些年代,色泽黯淡,有些地方的油漆已经剥落,四周雕刻着一些花纹,纹路清晰,古色古香。
叶逸秋捧起木盒,伸手去揭盒盖。
“小心有机关。”欧阳情出声示警。
叶逸秋回头微微一笑,将木盒慢慢放在供桌上,随手一挥。
手动处,刀光乍现,只一现。
看不见的刀!
刀光一闪即逝,只听“啪”地一声,木盒上的铜锁被他一刀削断,盒盖倏地弹起。
叶逸秋屏紧呼吸,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危险并没有像每个人所想象的那般出现,没有激射而出的弩箭,也没有随风飘荡的毒烟,一切,都一如既往的平静。
木盒之中,装着一个小小的包裹,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叶逸秋轻轻拿出包裹,只觉入手极轻,仿若无物。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了包裹,里面居然又是一层绸布。剥开绸布,一封信笺猛然跃映在他眼前。
就在这一瞬间,叶逸秋的呼吸突然停顿,心跳也似已完全停止,一双眼睛迸射出种奇异的光芒。
信笺上分明写着:致吾徒逸秋!
“吾徒逸秋?”这分明是师父叶漫天的笔迹,也只有他,才能如此称呼自己。
叶逸秋强抑狂跳不止的心,撕开封口,从中取出一张信函。信函的纸张已经变了颜色,陈旧而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
信函中写道:“余生平快意江湖,无视情爱,常言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管天下不平事,方是吾辈所为。然,余年过不惑,幸遇佳人,不惜委身相托,结秦晋之好。香儿博览群书,天姿聪明,观余祖传绝技‘落日刀法’,深觉未臻巅峰,故竭尽所能,又创三式。绝技虽成,佳人却心力交瘁,撒手人寰,此乃余生平之憾!‘落日刀法’成就了岭南叶氏一脉之百年伟业,然使余夫妻阴阳两隔,再无相见之日,余悔恨与痛苦交织,日不能食,夜不能寐,遂决定封刀归隐,终生不再提刀。然‘落日刀法’乃先人所传,终不可失,余遂将其藏于先人灵位之中。如机缘凑巧,吾徒必可得见;若不能见,‘落日刀法’从此绝矣!”
看到这里,叶逸秋的手脚已然变得僵硬,一颗心却在疯狂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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