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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茶道与武道(1/3)

凌晨之际,最是寒冷,叶逸秋却依然只着一袭单薄的白衣,伫立于凛冽的山风之,俊逸而潇洒,脱俗而出尘,仿佛天外飞仙悄然降临人间!

“哼!”杀伐之神从鼻孔里重重一哼,心暗生妒忌之意。

叶逸秋却看都不看杀伐之神一眼,深深吸了口冷气,慢慢步入望岳亭。

“好久不见,‘一刀两断’风采依旧,嘿嘿!”黑袍干笑道。

“我已经来了。”叶逸秋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冷声道,“欧阳情呢?”

“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急于一时?”黑袍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请,请坐!”

叶逸秋摇摇头,道:“我们不是朋友。”

“嗯!我们不是朋友是敌人。”黑袍淡淡道,“不过,你是我最尊敬的敌人,这世上,只有像你这么样的敌人才配与我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叶逸秋忽然不说话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黑袍的款款盛情,呆立许久,终于慢慢地坐在了黑袍的对面。

黑袍转对杀伐之神道:“贵客到来,当沏新茶以待。”

杀伐之神轻应一声,将紫砂壶里的茶叶尽数倒出。

黑袍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茶之一道,多有讲究,你不擅长此道,还是让我来吧!”

“是。”杀伐之神说着缩回了手。

黑袍提起紫砂壶,水流不断,烫洗茶杯,动作舒缓起伏,只听他缓缓道:“煎茶宜用轻清之水,此水取自高山深处,尤胜于松上雪、梅花蕊上雪等所化之水。”

叶逸秋从石桌上拿起一包茶叶,凑近鼻子闻了闻,道:“高山乌龙?!”

黑袍点头道:“嗯!用以高山之泉炮制高山乌龙茶,是最好不过的了。”

他将乌龙茶拨入紫砂壶内,但见随着高长而细的水流的不断注入,茶叶翻滚,不多时,就已泛起了一片片泡沫。

黑袍用壶盖轻轻刮去壶口的泡沫,又将茶汤均匀分到茶杯,道:“与绿茶、红茶相比,乌龙茶外形条索粗壮,毫无诱人美态,却富有沁人心脾的芬芳和令人欲醉的滋味,且芬芳持久,其味浓醇鲜爽,甘醇可口,回味无穷。”随即右掌一摊,又道:“请用茶。”

叶逸秋注目望去,但见那茶水色泽青绿灰光,香气馥郁芬芳,汤色清澈金黄,未饮先如醉,端起茶杯浅浅啜饮几口,只觉入口处鲜香甘醇、满口生津,不由得拍案叫绝,大声赞道:“好,好茶!一杯在手,当真是‘舌根未得天真味,鼻观先闻圣妙香’!”

“茶之一道,用平凡的话来说,乃是忙里偷闲,苦作乐,在现实享受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恒。佛曰:‘道由心悟’,也便是这个道理。”叶逸秋的快意显然也感染了黑袍,他捋掌笑道,“在茶道以静为本,以静为美的诗句在所多有。唐代皇甫曾的《6鸿渐采茶相遇》云:‘千峰待逋客,香茗复丛生。采摘知深处,烟霞羡独行。幽期山寺远,野饭石泉清。寂寂燃灯夜,相思一磐声。’这诗写的便是境之静。戴昺的《赏茶》诗:‘自汲香泉带落花,漫烧石鼎试新茶。绿阴天气闲庭院,卧听黄蜂报晚衙。’连黄蜂飞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可见虚静至极。‘卧听黄蜂报晚衙’真可与王维的‘蝉噪林欲静,鸟鸣山更幽’相比美。苏东坡也在《汲江煎茶》诗写道:‘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汲深清。大瓢贮月归春瓮,小勺分江入夜瓶。**已翻煎处脚,松风忽作写时声。枯肠未易禁散碗,卧听山城长短更。’苏东坡在幽静的月夜临江汲水煎茶品茶的妙趣,堪称描写茶境虚静清幽的千古绝唱。”

听着黑袍侃侃而言,叶逸秋已经完全愣住了!他从未想过,那个可以一剑就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神秘剑客,居然是如此地知识渊博包罗万象,说起茶道,竟口若悬河,意气风,从他身上迸出来的杀气和毫不做作的傲气,此刻都已经化为乌有。

“老子说:‘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庄子说:‘水静则明烛须眉,平准,大匠取法焉。水静伏明,而况精神。圣人之心,静,天地之鉴也,万物之镜。’老子和庄子所启示的‘虚静观复法’是人们明心见性,洞察自然,反观自我,体悟道德的无上妙法。”黑袍说得兴起,一时口沫横飞,“道家主静,儒家主静,佛教更主静。在茶道,静与美常相得益彰。古往今来,无论是羽士还是高僧或儒生,都殊途同归地把‘静’作为茶道修习的必经大道。因为静则明,静则虚,静可虚怀若谷,静课内敛含藏,静可洞察明激,体道入微,正是:‘欲达茶道通玄境,除却静字无妙法’。茶道在佛道两家之,也是有所偏执的:佛家重在‘茶之德’意在去困提神,参禅悟道,间性成佛;道家重在‘茶之功’,意在品茗养生,保生尽年,羽化成仙。”

叶逸秋一言不,却禁不住心潮起伏:“黑袍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是个得道的世外隐者,还是个野心勃勃的绝代枭雄?”

“饮茶需心平气静,讲究井然有序地啜饮,以求环境与心境的宁静、清净、安逸。”黑袍看了叶逸秋一眼道,“男儿饮酒,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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