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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心病(2/3)

卜忽然嗤笑了一声:“这就是你在忙的事务?”

纪启顺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只得恭敬道:“是。”

余元卜冷笑道:“丢不丢脸?”似乎看出了纪启顺的不解,她又补充道:“连承认恐惧的勇气都没有,丢不丢脸?”

纪启顺呼吸忽的一滞,而后垂下眼帘并不做答。

余元卜收起冷笑,恢复了惯常的面无表情,口吻平淡:“我若是你,早就自绝经脉,无脸苟活于世了。”话毕,她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仿佛不屑再与对方多言。

纪启顺依旧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因走动而飘飞的衣袂化作流光,顷刻间便在空气中消散。旋即慢慢回身在桶边蹲下,又一心一意的搓起了大米。面上平静无波,毫不在意的模样。揉搓大米的动作也依旧稔熟,只是这一捧大米,她竟然搓了足三刻钟。

又搓了刻把钟,手中的动作慢慢停下来了。她垂着眼帘,似乎在看水中自己的倒影,又似乎是在发呆。她松开手掌,那些被搓出温度的米粒,便一颗颗落入水中,发出轻微声响。

她手指微动,撩出一串巧水花。倒影便支离破碎,片刻后又慢慢平静下来,重新映出她肃容的面庞。她轻轻点了一下水中的自己,面上露出一个饱含无奈的苦笑。

她撑着膝盖慢慢站直身,望向才钻出地平线的太阳,叹着气问自己——怎么就是这么经不住激呢?

是的,余元卜在激她。不然她这么一大早跑过来,对她又是嘲讽又是不屑,还什么“自绝经脉”干嘛?问题是——纪启顺还就真吃这套!

她把大米一点点沥干放到灶台边,走动间身上的袍子就变幻成了内门弟子的灰色道袍。她回到屋中取出第三炉的拿一瓶丹药,在静室中静坐许久,怎么也无法将心绪平复下去,反而愈渐焦躁起来了。

于是只得将丹药往乾坤袋中一扔,去前头摇光殿寻余元卜了。二人在静室坐下后,纪启顺照旧取出第一枚丹药又将瓷瓶交给余元卜,捏着丹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这回余元卜倒不催她,反而闲聊似的开口道:“此物可是你的?”

纪启顺下意识抬头望向她,就在此时余元卜手中一道清光弹出,将丹药弹入对方嘴中。被迫咽下丹药后,纪启顺满面震惊的望向自家师傅,对方却一脸平淡,好像方才的事情不是她所为一般。

过了一息,余元卜忽又出声:“你可是没听到我的话?”

纪启顺这才看到余元卜摊开的手掌上有一枚四方的金属块,正是她在秘境中偶尔拾到的。因出秘境后便没有再见到,所以她便一直以为此物丢失在秘境中了,没想到竟然是被余元卜舀去了。

思绪百转间,她谨慎开口:“此物确是弟子在秘境中拾到的。”她并没有直接此物是她的,只是自己拾到的。这样即便余元卜有意收去此物,也能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然而余元卜好像没听出纪启顺的话音似的:“恩,此物是在我带你出秘境时发现的,因觉有趣便舀来把玩了几日。前阵你诸事繁忙,便也不好拿此事扰你。现下正好有空,便与你一声,你若有急用我便还给你。”

纪启顺只当没听到她的讽刺,恭敬答道:“此物与我也无甚大用,且本来也只是我侥幸拾得,不可算是我的东西。师父若是喜欢,那便是师父的。”

“你到是会做人,”余元卜嗤笑一声,旋即又挑了眉向她发问,“你可知道此物的妙处?”

纪启顺忽然想到在秘境中的遭遇,不由询问道:“不瞒师父,弟子才拾得此物时,曾感受到其中有灵气溢出,不知这是什么道理?”

余元卜饶有兴致的反问道:“你可知道储灵珠?”

“弟子少时曾在古籍上窥见寥寥数字,只是上古修士存储灵气之用,却没有提及炼制方法,似乎是已经绝迹了。”纪启顺心中早有猜测,只是未经证实如何敢断言。因此不再下去,而是看向了余元卜。

余元卜自然明了她的疑问,便颔首道:“不错,我也疑心此物便是储灵珠,所以将其取来琢磨。我自负炼器天赋过人,却也只能看明白十之一二,怕是还得求教与人才行。不知,你可愿意将此物暂时借与我?”

纪启顺自然不可能拒绝:“授业之恩,难道还抵不上一颗储灵珠吗?师父折煞我。”

余元卜啧了一声,大抵是不耐烦再这样客气下去了,便果断道:“那就这样吧,若是能琢磨出炼制方法,少不了你的好处。现在,静心炼化丹药吧。”

安静片刻后,纪启顺渐渐感受到药力一点点的透过四肢百骸,渗进丹田之中。伴随着药力而来,是熟悉且细碎疼痛。痛觉一点点占据感官,那些过往的回忆也一点点的从中浮起——有人、有事。

透过疼痛,她仿佛看见柳随波盘坐在山石之上,一壶浊酒就花生,且醉且歌。又仿佛看见三个女孩儿站在面前,其中一个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转眼又见,一个青年剑修立于狂风暴雨中,起手便是一道撕天裂地的剑光。

然而另一边,卫贵嫔泪眼盈盈向她伸出手,要她过去。又见黄沙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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