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古埙悠悠遇季布士卒冻馁羽巡军(二)(1/2)
“采……不,张威在此谢过季布救命大恩。[][].[][].[]”采薇顿了顿,想起自己现在既不能扮演成哥哥,又不能暴露女儿身,便想起了这个良大哥为自己取的名儿,微微颔首抱拳以示谢意。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身边的兄弟吧。”采薇心想,这季布冰冷着一张脸,让人难以靠近也就罢了,偏偏出来的话也令人捉摸不透,方才韩信明明白白告诉自己是季布救了她的,怎么现在又成了是韩信相救了呢,回忆刚才和韩信的对话中,自己并不曾遗漏什么信息啊,便拧着眉头苦思起来,此时的采薇自然没有回味过来韩信的那句“是……是季布救了我们上来”的含义,日后,等到他情根深种的果,方知自己所种下的因。
韩信见采薇似乎在冥思苦想着什么,那季布正欲离去,便赶紧出来打圆场,“听闻季布大哥之诚实守信颇为楚人所夸耀,没想到为人又有一腔侠义衷肠,此番若不是兄长你出手相救,此时我们定已摔得粉身碎骨。”
暗夜里看不清楚季布此时的神色,却能感受到他身上通体的寒意,“那吕马童作恶多端,百般欺凌手下之人,我季布虽不与你们交好,也看不下去这夺命的勾当。待你韩信顺着绳索下去救人之后,他竟要抽出佩剑将其斩断,致你们于死地,饶是无情之人也不会束手旁观,此番相救不过举手之劳,你们也无需耿耿在怀。”着,季布便转身,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欲离去。
采薇看见季布手中那犁形古埙,想起他悠远迷离的埙声,心中为之一荡,他似乎也是孤独之人,怀有一身本事却无伯乐赏识,现在也不过区区一什长,明明就是有情之人才会出手搭救,却偏要咬牙自己无情,不想他人觉得亏欠于他而有了束缚,这样细密的心思,恐不是一武夫那样简单,便开口问他:“季布大哥的埙声如此沉郁低迷,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季布的脚步略微滞碍,但并不停留,也不回头,只是缓缓地朝山顶走去,步伐极慢,似是在等待二人跟上他。采薇一喜,赶紧拉着韩信紧随其后。
天有些灰蒙蒙地亮堂,仔细着也能辨别出大致的地貌,上山的路并不好走,一不留神便会踩落一溜碎石,耳边充斥着早起的鸟儿“咕咕”的叫声,显得林子里幽静异常,但不甘寂寞的松鼠早就在上下蹿达着了,似乎整个林子都睡醒了。
采薇走得极慢,口中呵着白气,不停地搓着双手取暖,浓重的秋霜看在眼里更显得刺骨的冷,令人望而却步。韩信解了外裳披在她身上,看她还欲拒绝,便严厉地瞪着她。采薇看他的眸子晶晶亮亮的,想起他是知道自己女儿身的,这是他在关心自己,便由他去了,也不再拒绝,顺手拢了拢外裳,有一股暖意传来,四肢百骸都如灌了热汤般酥软。
那熟悉的埙声,在这寒冷的冬日早晨,穿透力更显,能将这头顶上灰蒙蒙的雾气都驱散似的。“他该是到山顶了,我们走快些才好。”采薇唯恐那些士卒们早起行军赶路,便急急地拉着韩信往山顶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赶。谁知却被他反握住,大力一拉便靠在了他的胸膛上,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着,浑身都使不上劲儿,这种感觉很异样,采薇的脑海里似乎浮现出野蛮人的面庞,那日自己难道错把韩信当成了野蛮人吗?还是自己多想了呢?心都漏跳了一拍,采薇一个激灵从韩信怀里跳出来,幸好,已经到了山顶,他也没发现自己的动作。
只见眼前一片开阔的云海,翻滚着、流淌着,静穆的山林百川就这样笼罩在其中,隐隐绰绰,好一副泼墨山水图!红彤彤的一轮圆日泛着柔和的暖光从那片云海中钻了出来,黄辉色的光芒打在脸上,有些暖意。采薇看着眼前凌风而立的身影,只见他纤细如玉的双手灵活地变换着,月白色的指甲都泛着柔情,如墨的一头长发随风而起,恍若谪仙,想起自己脸上那道纵横贯穿的伤疤,不免有些自惭形秽。埙声渐渐稀落,唯余风声肆意。
“可惜可叹,这楚地之大好江山,竟又要拱手相让了。”冷不防的那冰块脸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采薇不禁纳闷地问道:“不知兄长何出此言?”季布狭长的双目扫过采薇的脸上,采薇感觉自己似乎被看穿似得不自在。
“不知二位如何看待楚怀王?”季布此言一出,韩信不假思索地答道:“恐非庸人也!”两个人找到知己一般,对视一眼,欣慰地一笑。“哦,那楚怀王不过是附庸罢了,没多大本事,不知韩信何出此言?”正着,季布用自己宽大的袖子掸干净地上的尘土,示意二人坐下,自己则随意地席地而坐。韩信也不客气,大方地一掀下裳跪坐在地面上,一脸正经,有板有眼地起来:“此人恐有虎狼之心也!先不其如何对待项氏军团,单单谈谈他的抗秦谋略,也可见其之雄心也。名为兵分两路,一路兵援巨鹿,直击大秦主力,虽是以卵击石,却也算有远谋;另一路西进咸阳,直捣龙庭,令大秦不敢将全部兵力用于巨鹿战场。”
“哦?可依我之见,恐怕还没如此简单。韩信兄弟所言非假,却只是见其表象,不知楚怀王之真正用意。据我所知,原本由沛公刘邦所带的西进军至今仍未西进,反而多在彭城四周运动作战;而那宋义军已经停留安阳一个月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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