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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虞采薇出使秦军 坑杀二十万降卒(九)(2/4)

里自己不曾受到亏待,而今他竟受到楚军的百般羞辱!

采薇挤兑开人群,怒吼着让他们住手,可那些士卒早就红了眼,以为是众人呐喊之声,如何听得这些言语,转过身就要将这女子一顿好揍。采薇将怀里的陶埙掷向那士卒,一计飞腿便让此人飞出老远,那些失了理智的士卒见此情景,抡圆了手臂怒气冲冲地走上前来,想要和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女子一比高下,“哪来的婊子,竟敢管你军爷爷的事情!你爷爷正嫌无人可泄愤,现在就让你尝尝爷爷的厉害!看你个婊子不乖乖抱着爷爷的大腿求欢!”

那士卒一脸淫笑的模样,让采薇一阵恶心,抽出佩剑便打得那人满地找牙。围观之人传出一片喝彩之声,稀稀落落的掌声随之响起,而那些士卒伤的伤,也不敢再造次,相互扶持着就要逃离,采薇想起野蛮人匆匆离开的背影,就是因为这些混杂在楚军中的害群之马,处处败坏大局,这才让野蛮人如此头痛,现在自己定要杀鸡儆猴,管管这些无礼之人。一把拦住这些士卒的去向,厉声质问他们:“尔等擅离职守,酗酒行凶,光天化日之下还欲调戏民女,该当何罪?”采薇用剑尖一拨那滚在地上的酒罐子,狠厉地看着他们。

那些士卒不知此女子是何来历,更捉摸不透她的用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人不敢,只是这秦卒口出狂言,侮我楚军,我等气愤不过,这些降卒不过是寄人篱下的犬狗,何来这等底气顶撞我等?”采薇柳眉微蹙,尖着声音继续质问:“他如何侮辱于你们?”这下子,那些士卒缄口不言了,面面相觑不敢再有所言语。

这场景却是令采薇心头一紧,看来是他们聚众闹事,故意挑起争端来,自己竟不知这些楚军对秦人有着这样多的怨恨,竟要一报还一报,把之前六国覆灭之罪都强行加在这些秦国后人身上,把所有对秦国的怨恨都发泄在这些同样无辜的秦降卒身上,环视四周看热闹的民众,也不知这些矛盾该被这些唇舌怎样渲染,当务之急就是遣散民众,让这些士卒回了楚营再,便无奈地挥了挥手放他们回去。

然后匆忙地跑到天诏身旁,将他整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他已然神志不清,嘟囔着一些胡话,“娘亲,娘亲,孩儿马上就能回到你身边了,只要跟着楚军入关,孩儿便能回家。只是这些楚军欺人太甚,处处压人一头,来真是可笑,原先在秦营里瞧不起我、不屑与我话之人,现在都忙不迭地向我倾诉他们的怨恨,秦军若早先这样团结,还会沦落到这般地步?只是团结一心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反了这天去,难不成还能与关内的秦军里应外合,来个鱼死网破?可笑,真是可笑。”

采薇听着天诏的话暗自惊心,轻拍着他的面庞,架着他的身子,一步一拐地回了军营去找薄凉帮他清理伤口。薄凉赶巧正在营帐内煎着药,看到采薇扶着一伤者进来,赶紧迎上来,“姐姐这是怎么回事?赶紧让我来扶吧,当心你的身子。”着,薄凉便兀自接过天诏,然后替他细细包扎起来。

采薇闻着弥漫在空气中的药味,有些疑惑:“薄凉,你这是在煎什么药?”薄凉似有些心慌,不着痕迹地捋了捋鬓角的碎发,然后尽量平静地了句:“没什么,不过是寻常的病伤而已。”薄凉的心慌采薇尽数看在眼里,疑惑地朝着药罐子走过去,掀起那盖子,一股浓厚的药味儿扑鼻而来,“丹皮、生石膏、桅炭、甘草、竹叶、犀角、玄参、连翘、生地、黄芩、赤芍、桔梗,细细研磨即为清瘟败毒散,薄凉,你煎熬这许多治疗瘟病之药作甚?”

薄凉看到采薇犀利的目光,不由更加紧张,还在竭力地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不,不是什么清瘟败毒散,只是寻常的药材而已,姐姐肯定是怀了宝宝这嗅觉也迟钝了,难免出错。”

采薇想到自己患伤寒之时的惨烈景象,当时若非韩信舍命相救盗来药材吊着大家的性命,这十数人早就两腿一伸赶赴黄泉去了,伤寒之病极易传染,隔离少数人虽可暂时相安无事,但现在正处季春行夏令,民多疾疫,若是流行于军中,这密集的数十万军队如何还能逃过一劫?师父曾亲自给良大哥和自己教授过这一课,“五疫之至,皆向染易,无问大,病状相似,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避其毒气。厥阴不退位,即大风早举,时雨不降,湿令不化,民病温疫,疵废。风生,民病皆肢节痛、头目痛,伏热内烦,咽喉干引饮。”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若军中果真出现此等疫情,自己如何还能置之度外,袖手旁观?

“薄凉,你的师父哪儿去了?可是治疗那些病人去了?”“薄凉不知,薄凉人微言轻如何管得师父他老人家去向?”采薇看着薄凉低垂着的脑袋,狠了狠心,出口严厉,“薄凉,你若是欺瞒于我,我现在就去那被隔离的营帐内一看究竟!”着,采薇转身便走,薄凉见此赶紧抓住了采薇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姐姐,是上将军,他吩咐大家不得告诉姐姐这些琐事,他姐姐你若是知晓,必定会亲自诊治、深陷危机,上将军他不希望姐姐以身冒险,所以下了封口令。”原来如此,那陶埙店内,士卒是向野蛮人通报此事的,难怪他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那他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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