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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 长兄若父(1/2)

当天晚上,夏夫人得到下人禀告夏蝶衣从将军府回来后神色就不对,将自己关在房间关了一个下午,晚上也不肯吃饭,夏夫人一惊,忙坐上油壁香车一路赶往女儿的闺房。

夏蝶衣正对着蜡烛发呆,见母亲来了勉强笑了笑,“娘,我没事”。

夏夫人握住夏蝶衣的双手,长长一叹,“傻孩子,有什么事是不能跟娘的?自从那个江二公子离京,娘这心就一直提着,蝶衣,你要是再出个什么事,娘也没法活了”。

夏蝶衣忍不住扑进夏夫人怀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在夏夫人温柔的抚慰下半晌才慢慢止住了抽泣,哽咽着将白天的事了一遍。

夏夫人听的云里雾里,“我的儿,那个舒瑜无礼,你哭成这样做什么,还把自己关在房里关了一下午?”

夏蝶衣越发哽咽难言,“娘,您不知道,当年——当年爹江二哥不是良配,便是想将女儿许配给那舒侍讲”。

夏夫人一怔,随即愤然,“你爹是老糊涂了,这样的登徒子,他也能瞧中?”

“娘,那舒侍讲虽然无礼,女儿看他却不像是轻浮之人,女儿只是,有些羞愧——当年爹看不中江二哥,江二哥央了朱衣侯去跟太后娘娘请旨赐婚,爹一急当晚就去找舒侍讲提出结亲之事,舒侍讲原本是答应的,第二天又反悔了,爹打听了才知道,原来。原来是——江二哥,在舒侍讲面前,”夏蝶衣到这死死咬住了下唇,“女儿,与他有,私情——”

夏夫人拍案而起,“那个混账!”

夏蝶衣美丽的大眼睛中蒙上一层水雾,“娘,当时爹也是,那个混账。问女儿这般人品的人如何能嫁。娘,女儿也知道爹的对,可,可是——”

夏夫人心疼将女儿搂进怀里。“我的儿。难为你了。你明白就好,这世上的好男儿千千万万,一个江染。不必放在心上”。

夏蝶衣尽情在母亲怀里流着眼泪,“娘,我明白,只是我有时候忍不住要想江二哥也是在意我,怕爹将我嫁给别人,才会口不择言污我闺誉,娘,他要回来了,爹的对,看人要看他做的事,不能看他的话,女儿就等着看他做的事,如果他再让女儿失望,女儿就听从爹娘的安排乖乖嫁人……”

夏夫人又是一阵心疼,紧了紧手臂,柔声安慰……

抚远将军府,苏云湘得到禀告夏蝶衣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情知有异,面对舒瑜旁敲侧击打听夏蝶衣是谁就不肯实话实,只拿话搪塞打趣他,舒瑜急的挠心挠肝却也无计可施。

不几日,苏凰歌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左右丞相和六部之首探讨黄河水患之事,不同的是,时隔三年,来仪宫议事,皇帝也有了一席之地。

商谈完正事,苏凰歌美美洗了个澡吃饱了肚子,不顾已然入夜召舒瑜入宫讲书,唔,其实真的不怪大家会想歪,太后娘娘您要听书,能不能选个正常点的时间?

舒瑜对这种召见已经很淡定了,带上一本奇物志进了宫,苏凰歌涉猎广泛,有一段时间还曾要求过他读医书,不过最喜欢的却还是各地的奇闻异事。

舒瑜的声音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润泽柔和,最是适宜当安眠曲听,所以苏凰歌很喜欢在晚上召他来读书,如果条件允许,她甚至想把他留在宫中,一睡不着就叫过来读上一段,保证比什么安神香都管用,可今晚——

在舒瑜暂停的间隙,苏凰歌开口了,“哥哥,似有烦心之事?”

舒瑜呆住,还没摸上茶杯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三年来,苏凰歌从来都是安静躺在屏风后的软榻上,从来没开过口,偶有什么要求也都是通过侍女传话,可现在,她不但开口问他有什么烦心事,还叫他哥哥——

等等,他刚刚是幻听,是幻听吧!想通了这一点,舒瑜又装作淡定的去拿茶杯。

“哥哥?”

茶杯倏然落地,在厚厚的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舒瑜手足无措看向屏风,屏风后依旧只隐隐绰绰可见一个半躺的身影。

“怎么?哥哥不愿同我?”

“不是不是——”舒瑜受了惊般连连后退,“不是!”

苏凰歌无声吐了口气,“来人,给舒侍讲上茶”。

上茶的是十一,这几年苏凰歌越发不喜人近身伺候,里里外外也就十一、十二和玄九、抹茶四人。

冷冰冰的十一同学很有清新宁神的疗效,舒瑜稍稍镇定了些,接过茶杯捧在手心,“多谢太后娘娘悬念,臣并无烦心事”。

苏凰歌轻轻一笑,“哥哥,只此一次噢,下次我不会再问了”。

舒瑜脱口道,“那个姑娘——”又猛然发觉不对劲,忙咬住舌头。

“原来哥哥是想要成亲了,是哪家的千金,我明日就下旨赐婚”。

舒瑜定了定神,将那日的偶遇简单了一遍,又了苏云湘不肯明示,苏凰歌又笑了,“我还当什么事劳哥哥如此伤神,连声音也不如以前动听,原来就这么一件事,哥哥还记不记得遇见那姑娘具体是什么日子?”

这个舒瑜自然记得清楚,“是三月初八”。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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