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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八章 府朝一体(2/3)

像这一段《周室班爵禄》的思想比较符合沐忠亮的意愿,看完以后,不得不说这些文人厉害,从周室的封建制度里都能找出宪政的元素。

而《郡县论》提到“寓封建之意于郡县之中”这种完全和现在朝廷皇权下乡政策背道而驰的思想就被沐忠亮毫不客气地删节了。

为此顾炎武还来和他大吵了一架,沐忠亮好说歹说,才说通他放弃这种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宗法制思想,比如族权不利经济,不利人权等等。

好在顾炎武早年也颇受家族内乱之害,编进书里只是因为那个年头没有什么人权之说,这才选择了宗法制度,现在新学有了更好的选择,他也不是什么墨守成规的人物,最终还是从善如流。

不过即便看过他的书一遍,现在再听本人讲解,沐忠亮却也津津有味,直到下了课,仍有些意犹未尽。

见顾炎武出来,沐忠亮道,“先生讲学深入浅出、微言大义,纵是忠亮已然拜读过,再听之仍是振聋发聩。”

“敬之过誉了,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有一二烦心之事,出来发散发散,正巧行经草堂,便进来看看。”

“那移步请茶何如?”顾炎武挥袖做了个请的手势。

“固所愿。”左右无事,沐忠亮拱拱手,跟着他走向后园。

园林深处,有一小亭,亭中一张几,一副琴,一座香炉飘着烟。

却是好一个幽静场所。

“亭林先生好雅兴,来了这许多回,却不知草堂中竟有如此妙地。”

一名俏婢轻柔地沏好茶,在一边坐下,调试一番,抚出零星的琴音,虽不知是什么调子,但此景之下,听着却尤其舒服。

顾炎武伸了个懒腰,“有此逍遥之所,给个官儿我都不当,有甚可烦,敬之若烦闷,大可和老夫一同来做个先生。”

“先生说笑了,”这就是你不当官的理由吗?沐忠亮才不信,“前些年先生不也四处联络同道,组织义士,怎么到了广州就懈怠了?”

“以卵击石,徒伤人命,”顾炎武捻须叹道,继而洒然一笑,“是时天下万马齐喑,如今不是有敬之么,老夫躲个懒怎么了?”

“这先生就高看我了,凭忠亮一人,如何能成,多亏百官有志一同,万姓同仇敌忾而已。”

“便是如此,老夫尝言‘匹夫有责’,敬之既能善用匹夫之力,有没有老夫都是一样的。还有何事烦恼,能否与老夫一言?”

沐忠亮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相信这种德高望重的家伙也不会到处去八卦,索性和盘道出:

“也不怕先生笑话,都是些小儿女之事……”

听完,顾炎武不假思索就说了一个字,“娶”。

“诶?我不是说了么,我对马姑娘可没什么感情啊,娶进来不是害人么?”

顾炎武嗤笑,“娶个侧室要什么感情,敬之也说了姑娘颜色姣好,娶妾当娶色,有何不可?”

得,他恐怕还认为自己在矫情呢。

这些古人放到现代,肯定得被那些女权份子活活喷死。

沐忠亮无奈,穿越者的苦,知音难寻啊,“罢了,先生怕是不懂我,不谈这事了。”

“敬之且听老夫说完,娶色是其一,尚有一更重要的理由。”

沐忠亮也没指望这些直男能说出啥妙论,姑且听之。

“以马工部、邬礼部等人为代表的一党,都是自缅甸跟大人出来的老班底了,且现在跟着敬之投资实业,个个都家大业大,按敬之的说法,叫所谓的资产阶级。”

“当初敬之的阶级一论,老夫深以为然,思考了不少,按如今新政而言,他们这一阶级天然就是新政最坚定的支持者,然否?”

这是从政治角度分析么?的确,这意味着他们才是真正屁股和沐忠亮坐在一边的人。

沐忠亮不自觉坐直了身子,认真聆听了起来。

“但如今华夏,是地主阶级势大,还是资产阶级势大?”

“以整个华夏而言,那自然是地主势大。”

“所以他们也是如履薄冰啊,万一事败,他们便有抄家灭族的风险,华夏自古不缺人亡政息之事,若是娶了马工部之女,最好能留下一二子嗣,也好安他们之心。毕竟人能背叛自己的思想,却极少能背叛自己的家族。”

“如若不然,本就势弱,又军心不稳,行事瞻前顾后,如何对抗庞大的地主阶级?敬之以为呢?”

往这个方向想,事情就复杂了,是不是因为自己娶了东林一脉的郭纯贞,引起了他们的不安,才急着把正好与自己有渊源的马荇儿塞进来?

但现在朝中是两条腿走路,一方面要留下任国玺等人盯着他们,防止他们无法无天,压迫民间资本;另一方面还要依靠他们和庞大的传统缙绅阶级对抗。

这时顾炎武道出一词,“府中朝中,俱为一体”。

这就比较隐晦了,他的本意该是“宫中朝中”才对。

现在自己一手操纵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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