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休怪我无情（2/2）
阿顾见灵曦这样，一时倒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她就缓过劲来了。这就是在宫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根本不需要多久，哪怕今日再难堪，明日一样笑脸相迎，绝不会有一丝懈怠或者不满。
“你倒还算识相。”阿顾开口，没有丽妃在场，她似乎更加肆无忌惮了。灵曦对她的措辞不置可否，只是轻笑一下，一跃坐到了马车上，低垂着头再不说话。反正很快就能出去了，多说无益，也根本没这个必要。
灵曦笑了一下，对着那两人道：“我就坐外面，但我会低头的。”口气倒是谦逊，无法从中挑出些刺来。灵曦知道，一会要从宫门出去，必定都是守卫。这些守卫不是一般的守卫，常年管着宫门进出，可以说是宫门的第一道防卫线。这样的守卫也必定不是一般人，自然了，眼睛也必定十分毒，看什么都很准。自己的太监扮相根本是错漏百出，根本一眼就能分辨。如果被识穿了，那就不好办了。即便那些守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光是一个女子假扮太监企图从宫中出去，这事就不是寻常事了。所以现在，只能一切听从这两人，不管怎么说他们在宫里的日子比自己要长的太多了，客随主便。
“你且放心吧，我看着就是。”小喜子一副全局都由他掌控的自信模样，说着看了看灵曦，意思是你且都要听我的。
“也对，只是……”阿顾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好像还有些顾虑。
“你想想啊，哪有太监坐里面的呀，你还是自己坐里面吧，我与她分坐马车两旁就是。”小喜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着，口气颇为无奈，说完还恶狠狠地看了灵曦一眼。灵曦有些莫名其妙，却也还是一语不发，只看着这两个活宝到底要折腾些什么。
“哎哟姑奶奶，她可不能上车，她得坐外头。”阴阳怪气的声音，是从小喜子嘴里传出来的。阿顾闻言有些不解地看向小喜子，眼神里全是不解。
“上车。”阿顾叫道，灵曦听她的口气极不客气，当下也生出些许不悦来。不管怎么说，自己与她的主子是能够平起平坐相安无事地在一起说话的地位，怎么好端端的在她这儿倒是受一肚子气？
思索间却已走到了一个拐角处，那里似乎有一匹马，灵曦微微抬了头，仔细一看，嗯，还有辆马车。想来这是丽妃的丫鬟们平时采购要用到的马车，只是天已黑了，还能出去吗？又要找什么幌子出去呢？
阿顾和小喜子带着已经换上太监服饰的灵曦出了诸葛林玥的寝殿，路上阿顾不停地提醒灵曦要低着头，绝对不能抬起来。灵曦只得照做，却也生出许多烦闷来，低头，低头，脖子好酸啊。只是她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若是自己抬头挺胸的，万一被什么人认出来，那倒不好办了，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了。所以，现在只能忍着，心中却生出些许马上就要自有的欢娱感来，倒真是奇怪。说起来在这个皇宫里，诸葛林玥根本没有亏待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呢。果然，她还是喜欢宫墙外的生活，绝对不适合在这样的金丝笼里过日子。她与丽妃不同，她们都肩负着使命，不一样的使命。丽妃是只昂贵的金丝鸟，皇宫这样昂贵的金丝笼是最适合她的。而自己，灵曦笑了一下，放荡不羁的九尾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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