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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烽火戏诸侯,城破山河在(下)(7/7)

条大路走去,身边还有几个随行的士兵,姑且能抵挡最后的片刻,郑伯友带着褒姒则躲藏在了深林之中,一动不动。

一周后,秦兵抵达镐京城。

半个月后,大周兵马回撤抵达镐京城。

一个月后,齐伯、楚侯抵达镐京城。

不安的镐京城再次回归了宁静,虽然诸侯们不满与宜臼的弑父行为,可如今只剩下这一个王子了,他们讲罪责都怪在申侯的身上,辅佐宜臼登基。宜臼为犬戎的暴行感到了不安,姬宫湦身死骊山,他将自己的父王厚葬,心中满是愧疚之情,这镐京城对他来说是一场劫难。

周平王一年,迁都洛邑。

秋去春来,又是一年伊始,郑伯友带着褒姒在郑国边陲小镇上寄居下来。褒姒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姬宫湦已经命丧犬戎之手,人们都说伯服和褒姒也未能幸免于难,可只有褒姒自己清楚死的人是容倩,她听到了这个消息没有哭、没有闹,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始终未曾哭笑,也没有怪郑伯友带她的离开让她和姬宫湦生死相隔。

边陲的生活归于宁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褒姒鲜少说话,只是在家中织布、郑伯友在外耕作,每年换取些微薄的钱粮谋生,除非必要褒姒什么话都不会和郑伯友说,若说她真的一点都没有怨又怎么可能?

在姬宫湦临死之前,他曾对郑伯友说过,“活着的意义只有活着才能知道。”郑伯友不知道这话说的对还是不对?可这话却常常能在迷茫之时拿来聊以自慰。今年的春耕开始之前,郑伯友站在门外的树旁,踮起脚在高枝挂上了一条黄色的丝带,褒姒站在门口看着他开口问道,“你在干什么?”

听到褒姒的声音,郑伯友心中一惊,转向褒姒露出了一张笑脸,“祈求远方的人平平安安。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或许还没有结束,他一生精于算计,怎么会让自己死的这么狼狈。”

褒姒没有说话,准备转过身回屋,姬宫湦的狼狈是从他爱上她的那天开始的,他心里有了个人,就再也没有那么洒脱了,他的棋为她而下,他的局为她而设,她却无以为报,连誓死相随都做不到,还不及一个下人。

可她没有求死,因为他想让他活着,不管活着有多艰难,有多思念,因为他希望她这么做,她便活了下来,即便是无数个夜晚在噩梦中惊醒,即便是孤枕难眠,心痛如绞。

街道上忽然传来了铁蹄的声响,平静的边陲小镇热闹了起来,人们奔走相告说是郑国世子来了,人人都涌上了街道观望,嘈杂声一片。褒姒驻足在门外,扭过头去看着远方,郑国世子高头大马,急匆匆的在路上奔行,齐国陷入占据,北狄之师卷土重来,郑国世子带兵是要去救援的,褒姒远远的望着那抹身影,现竟是如此熟悉,在无数个夕阳西下她都曾在东宫见到这样一个顽劣的孩子满头汗水的回家了。

事情也许真的还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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