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铜街丽人（5）（2/2）
棋子刹那间化为齑粉，随着指隙开阖，坚厉决尽纷纷扬扬四处飞散，化为一抔尘埃回于大地。
紫晶流转的眸含着隐隐的担心，浅紫色的浮光锦擦过她鬓边。
“过刚易折。你太锋利，早晚会伤着自己。”
女子明艳不可言的脸带着不明所以的茫然。贺兰裔勾了勾唇角，拉着她的手含笑道：“走吧，往别的地儿玩。”
温热的大掌贴上那一瞬她心中还有点犹疑，近日的他似乎有些怪——说的话很奇怪，涌现的处所很奇怪，要见的人也很奇怪。
“往哪儿？”
“往了便知。”浅樱色的唇翘起，取出袖中的面纱为她戴上，俯在她耳边道：“那里人多，我不想让你被他们看了往。”
兰婳音没有动，用眼力削他。他倒是若无其事，牵着她不徐不疾地走出竹林。
她仔细看了一眼身后，却怀疑庞蕴并未跟来，难道方才他们斗棋时他就已经离开？
他们到底谈论了什么，实在她没兴趣知道，只是单凭华国皇室这一层关系，贺兰裔就能获庞蕴的信任？从他们方才的言谈之间足可窥见二人相识已久，但……
他的身份，恐怕不止于此。
……
朝凤殿。
金殿上的女子牢牢攥着军报，面色阴冷。
“西戎那边怎么样？萧太后答应了吗？”
“娘娘，微臣真的不明确。杜迪早已抵达西戎王廷，但萧太后就是迟迟不愿颁发诏书。”
兰妏姝拿着折子暗笑：萧吟也算是沉得住气了，一国特使还关在她大烟皇宫里喝茶，西戎竟敢吊她胃口？！
金色华彩溢流的凤目笑意顿生，“那是人家等着看我大烟的诚意。围猎之后，把暗室里的人机密护送回往。这两日四国的人还在帝京，风头太盛不好动手。”
“万竞仪，秋狩的是办得如何了。”
“娘娘放心，周边人手调配小人已经安排好，防布图在此，请娘娘御览。”
座上女子眼力一掠，芣苢会心，接过图纸上交兰后。
“涞源之盟都过往那么久了，北疆那儿怎么说？”
“娘娘，四位长老不日即将出发赶赴白闵三族；可是眼下冥宣侯进京，此时把咱们的精锐都疏散出往，万一冥宣侯他……”
涂满鲜红豆蔻的纤手敲着眼前的案几，眼力深奥如海：相识多年，她怎会不知夜远打的什么算盘？此人生性哑忍深沉，行事素来力求稳妥，若非十拿九稳他尽不插手，否则这么这些年以来他不会一直远居沧州韬光养晦。二十多年了，她不是没有试探过只是他太能忍，真真是滴水不漏。
——若要策反，他早就可以动手，何必等到如今天下眼力集聚之时？
还是，这一次，他终于是不能忍了么？
夜远，但愿本宫这次没有错看你。
待手下的人散了，兰妏姝扶了芣苢走出大殿，不知为何忽然问起兰婳音近日在看什么书。
“《年龄》、《战国策》，还有就是前些日子命宫人借的《左传》。都是些史籍典册，娘娘怎么忽然想起这个来？”
“就只是这些吗？”
芣苢听得越发奇了，平日里兰三小姐时常会打发宫人往“躲书阁”取一些书，娘娘也不曾细细过问，如今却是这般关心了？
“前些日子侍女收拾寝殿时，多了几幅字画。”
兰妏姝唇边的笑意更深，却是冰冷不到眼底的微笑。
清明的日光自窗子里透进来，照亮案前一卷泛黄绢画，女子噙着笑一点点展开，手却在不由自主地微颤；纤白细长的指抚过凹凸的绢面，眼底的冷意却越来越深。
柳惜婧。
咔——
雪山之巅沉静已久的尖锐冰棱寸寸碎裂，轰然倒塌飘洋于无边孽海之中浮浮沉沉，突如其来的逝世寂牢牢攫住全身：那条剧毒无比的蛇正吐着鲜红的蛇信子缠绕住她的心，那样黏腻、冰冷、恶心，连她自己都深深厌恶。
“娘娘——娘娘……”
芣苢眼睁睁看着这个眼前的女子忽然倒下，急忙伸手往扶，大声唤来宫人往宣太医。
这是大烟至高无上尊贵无比的皇后啊，平日里呼风唤雨翻云覆雨素手朝堂的皇后，竟然毫无征兆地昏厥过往？！
单是由于一幅画，竟失态至如此？
芣苢静静收了那画卷，躲进袖中，随众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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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过了过了！果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今天一更起。
守护甜心之天使呓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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