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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大结局(4/5)

是血地从药室里出来。

几乎是门刚被打开,江璃就从另一间侧殿里跟着出来了。

“怎么样”他哑声问。

孟澜抬了头刚要回他,却蓦然怔住了。

崔阮浩也小步踱到跟前,愣愣地看向江璃,目含泪意,满是疼惜道“陛下,您的头发”

江璃的两边鬓角如染了霜白,斑驳丛生,他只恍若未觉,对着孟澜又问了一遍“怎么样”

孟澜回过神,道“淮竹公主和楚王应该很快就能醒,至于淮雪公主”

江璃忙问“阿娆怎么样”

孟澜低了头“我已将新生出来的百僵虫蛊植入了淮竹公主的体内,只是观遍历代医书都无此记载,半途植入新蛊的人会何时苏醒。或许明天就会醒,或许明年醒,也或许一辈子都不会醒,只这么躺着,不死不活。”

江璃怔怔地站在原地,默然了许久,才道“好,辛苦你了。”

说罢,他进了药室。

孟澜所言果然不虚,孟淮竹和江偃很快就醒了,两人除了有些失血过多的症状,其他一切安好。

正在南淮行宫休养之际,陈宣若和宁辉到了。

陈宣若是从长安而来,而宁辉则是被留在了渔关清扫战场,血曼珠被八百里加急送入了渔关,由医馆研制入药,迅速解了在魏军中蔓延的毒。

做完了这些,宁辉才马不豌地赶到南淮。得知宁娆状况的宁辉反应和江璃如出一辙,起先是伏在宁娆榻前哭了一阵儿,而后就一直发愣,两道目光直勾勾的,嘴里还振振有词。

崔阮浩看着,的他会出什么事,悄默声靠近,听见他依稀在说“都是爹的错,不该把你扯进来别死爹和娘怎么活”

听得崔阮浩两眼通红,再也听不下去,逃似得从殿里跑出来了。

这一会儿功夫,江璃把陈宣若叫进了正殿。

陈宣若仰头默默看着江璃,从他憔悴支离的脸色移到那霜花斑驳的两鬓,心如刀绞,难受至极。

听江璃静声道“你替朕起一份诏令。”

陈宣若端袖一揖,退到一边,翻开空白的黄锦圣旨,研墨,提笔。

“朕自登位,奉行重典,诸多偏颇,实违圣初。今下诏罪己,公诏天下。”

陈宣若笔尖一滞,抬头“陛下”这竟是一张罪己诏。

江璃平静道“照着朕说的写。”

陈宣若默了默,复又将头低下。

“凡云梁与大魏皆朕之子民,实不该厚此薄彼。”

“今诏,废弛长安与洛阳禁令,云梁人可自由出入。”

“废科举与经商之限,上下署寮不得以旧法为难。”

“废税法之差,岁租岁贡兵役之数,云梁与大魏子民同额。”

“宗室官宦之家,不得随意诛杀无罪之云梁人,不得随意虐待殴打云梁人,如有犯者,属衙必当秉公查办,如有懈怠,加重处之。”

圣旨自南淮发出,一路抵达长安,送至凤阁,以最快的速度昭告天下,颁布实行。

颁布之日,街头巷尾一片欢呼,云梁人在近十年里第一次可以毫无顾忌地站在阳光底下,相互拥抱。

有被随意非法拘禁的云梁女子得到了自由,白发苍苍的老祖母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孙女哭泣;读书人们相互作揖,笑容满面,满含热泪地相互恭喜,排着队在加开恩科的供桌前登记名姓。

除夕过后的寒冬街头,宛如一派新的天地,充满了消与温暖。

雍凉站在街边看了许久,真心地为天下云梁人感到高兴,可看了一阵儿,却不由得悲从心来。

他冲自己身侧的雍渊和孟澜叹道“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今天,有人为他们付出了何种代价。”

雍渊和孟澜默然,满是伤悒之色。

站了一会儿,孟澜道“我要走了∫曾在公主的病榻前立誓,若上天能赐她新生,我愿一生医遍天下疾苦,渔关那边刚刚息了战火,想必有很多人需要我去医治。”

雍凉和雍渊对视一眼,虽有不舍,但却只能一路顺风。

南淮行宫里的人也没有久留,在罪己诏颁布了没几日,江璃便带着众人回了长安。

陈宣若依旧是右相,重回凤阁,因加开了恩科,他尚有许多事要忙碌。

宁辉依旧是御史台大夫,坐镇御史台,紧瞅着凤阁,那边稍有不妥,便会立即毫不留情地上表弹劾。

英儒听说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回来了,兴冲冲地来找,却只见到脸色苍白的父皇和昏迷不醒的母后,他拉着宁娆冰凉的手哭了一阵儿,被江偃抱走了。

渐渐的,所有人开始习惯了宁娆的昏睡,默默地来看她,默默地离开,各自在各自的位子上安然度日。

合龄最终决定要回南燕,到了这个地步,大魏与南燕的联盟已经历了战火的考验而十分稳固,再不需要联姻来稳固了。

江偃将她送到长安城外,她仰头看了一眼长安的城楼,淡然笑说“景怡,我回去了,可是南燕的门永远向你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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