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9章残破焕新颜(3/4)
的茶汤荡漾……>
『可恶!』>
曹丕劈手就将茶碗丢到了地上。>
茶碗在地板上啪嚓一声撞得四分五裂,茶汤泼溅而开,像是一滩锈蚀的血迹。>
在厅堂之外的仆从吓的跪倒在地。>
这一段时间来,便是丞相府邸内的仆从这种高等奴仆的职位,也是不好当的……>
曹丕摔了碗,也稍微冷静了一些,便是甩了甩袖子,『茶汤太烫,不慎摔了……收拾一下吧。』>
仆从战战兢兢应了,连忙进了厅堂,手脚麻利的将残渣和茶渍收拾干净,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撅着屁股退下。>
曹丕强装冷静,从一旁的书架上翻了本春秋来看,虽然将那本春秋抖得哗啦啦乱响,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到了酉时,曹丕实在是装不下去了,便是起身,出了厅堂,刚按着长剑绕过庑廊。忽见西角门处人影绰绰,却是三名仆从在青铜朱雀灯之下在窃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闻说世子又摔了碗……』>
『定然是前线又有什么噩耗……』>
『说不得……』>
『竖子敢尔!』曹丕忍不住厉声大喝,抽出了原本作为装饰的长剑,抖然上前。>
朱雀铜灯火光闪动,那三名仆从连忙跪倒在地,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尔等食曹氏俸禄,竟效长舌妇耶?』曹丕提着长剑,怒指着那三人。>
『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
『我等是初犯,初犯啊……』>
『小的一时糊涂啊……』>
三人连连叩首。>
曹丕就觉得一口恶气涌动胸腹之间。陈群小觑他,他忍了,市坊那些酸儒非议他,他也忍了,原本以为会忍一时如何如何,结果现在连这些仆从也要蹬鼻子上脸了!>
曹丕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杀意升腾而起……>
『住手!』>
正在曹丕准备下手砍杀了这三个仆从之时,在不远处环佩轻响,传来了一声清喝。>
曹丕转头,见得卞夫人身着深青翟纹曲裾正往前来,腰间悬挂的玉佩,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正以目示意他收敛杀机。>
曹丕缓缓的将长剑纳入剑鞘,不管怎么说,当儿子的在母亲面前提着长剑,怎么说都不合适。>
『来人,将这三人带下去,掌嘴三十!』卞夫人沉声说道,『传令府衙之内,如有再犯口舌者,枷三日!屡教不改者,斩!』>
顿时就有护卫应声,将那三名仆从拖了下去,当即就抡起手臂来,噼里啪啦的抽打起来。>
听了卞夫人的命令,曹丕便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了。像是卞夫人当下的惩罚,才是比较恰当的,如果曹丕在火头上一剑捅死了仆从,虽然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是难免落一个残忍好杀的名头……>
『随我来。』>
卞夫人扫了曹丕一眼,便往前行,走过了回廊,到了后院之中。>
『去给世子取盆水来,洗漱一二……』卞夫人命令道,然后转头对着曹丕说道,『洗漱完了,再来见我。』>
曹丕应下,更衣洗漱,取下长剑,换上了便装之后,到了后厅之中,却见卞夫人独坐青玉案前,正将几朵残缺花瓣的枝条,缓缓的插入瓷瓶之中。厅堂之内的十二支错金铜珊瑚灯映得她眉黛宛如墨画,却掩不住眼角细纹里沉淀的烽烟。>
『母亲大人!』曹丕伏地而拜,连日强装的镇定化作哽咽,『父亲若败……我曹氏满门……』>
曹丕的话音未落,卞夫人已掷过一卷《左传》,那卷书简展开之处,恰是『曹刿论战』的篇章。>
『竖子识得此曹乎?』>
卞夫人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曹丕捡起书简,目光落在了那些墨字之上。>
在墨字的边缘位置,还有一些蝇头小字,看着像是曹操的所写。>
『这是你父亲当年知晓兖州有变之时所注……』卞夫人微微仰起头,目光落在花瓶里面的残花之上,『昔曹可持三尺剑劫齐桓,观辙痕而断胜负!而今汝何为之?稍有挫折便是气急败坏,进退失措!如此脾性,何堪大任?!』>
卞夫人语至激昂处,翟衣广袖卷起香炉青烟,恍若兜起了战场狼烟。>
『母亲大人……』>
曹丕怔怔望着母亲鬓间玉簪,却见华灯之下,已有白发。他不由得想起想起之前随军时所见——父亲曹操立于千军万马阵列之中,吟诵《观沧海》之时,那激昂之言『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所带出的气魄,与此刻母亲眸中星火又是何其相似!>
『昔日重耳流亡十九载,终成霸业。』卞夫人转回头来,将青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