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父别走
初一就喜欢这样的师父，心中所想也就这样做了。歪着头往她身上蹭，而柏舟出乎意料的没拒绝，让她枕着腿，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按在那细软发丝上，好像是怕初一察觉，很快又毫无留恋的拿开。
“师父看了那么多人的命数，有喜有忧，不会觉得难过么。”关于柏舟的戏本子，满天下都在传。他幼时就开了天眼卜算之术异于常人，天赋极高，又获已仙去的道长躬身亲传，不到二十便得了衣钵，坐镇清虚观，成为历代最为年轻的执观者，求仙问道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当今圣上也不免俗，尊称其一声道长。
“不会，也许是我心肠太硬，不懂得体恤，不近人情又太过古板严厉。”他内力淳厚，源源不断地释放着暖意，好将在自己腿上磨蹭的小人捂热。
“才不是呢，谁说的啊，初一第一个去揍他！哼，师父人可好了……”初一挥舞着拳头，傻里傻气。
柏舟轻笑一声，也学她孩子气：“可不就是小初一嘛，别以为我不知道。”
“呃，开个玩笑嘛。”初一不由尴尬，忘了是什么时候说的，反正……背后说人坏话被逮个正着，真的不是磊落大女子所为。“师父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这种时候，拍拍马屁总不会错吧。
柏舟并不买账，绕来绕去又回到原先的话题：“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言归正传，初一你可反省好了？”
“……”初一泄气了，反省什么啊，我性子就是顽劣，不服么！谁说我师父不古板严厉我第一个去揍他！
再无话可聊，一时间灵洞极静，近处是二人融到一处的呼吸声，加之洞内水滴声，再远是偶尔有鸟翱翔扑羽声，微风震荡松林窸窣声，那丛林之下，必定有撒腿傍地的毛茸茸小兔，运气好的话还能捕到肥溜溜的山鸡，糊上泥土埋进坑里，再往上添几把柴火，那味道……真是让人食指大动欲罢不能啊！
呃……那完全是初一脑海中的画面，她吞了吞口水，意识也慢慢模糊，再来就是扒开灰烬，磕掉泥土，香喷喷的土鸡啊！嘶，太好吃了！
“初一，若是没想起来，我便提醒你。你初入观时就与我协定，未得我之准许不得踏出清虚观半步，难道忘了？”柏舟的声音轻飘飘与烤鸡搏斗，意料之中的失败了，败的连个音都不剩。
初一神游在外，魂拉都拉不会来，另一个她正啃着大鸡腿撕扯着，哪里还管什么协定，合上眼做美梦啦！
“唉，你那两队暗卫，遇上些拳脚不济的还能护你，若是与高人交手定是自顾不暇，你又该如何安好。”
“我答应护你周全，半点闪失我都担待不起，你可勿要再顽皮淘气……”
“初一，初一？”
初一已睡的酣然，在梦中，隐约听得师父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夹杂着叹息低语，直到无声。
柏舟犹豫了几下，还是用指腹轻摹着那白希容颜，此时的初一伏在他怀间，少见的温顺。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息，承载着青涩的诱^惑，引人想栖身靠近，一尝芳泽……
“嗷！”初一不知梦到什么，抓着那在自己脸上作乱的细长手指就往嘴里塞。“好吃！”
软软的小舌卷上自己的手指时，尖尖的牙齿咬出细微的疼痛，更多的是酥麻感！柏舟已不知道自己是该怎么办了！
这一夜，心动如擂，呼吸一紧，自作孽不可活！
呃，好厚实的胸膛，好暖的怀抱，好安心的味道，好硌屁股的……等等，那是什么？！初一眯着眼上下其手，左右开弓地摸索，这是……“啊！”
“怎么了？”柏舟收起那一丝的慌乱，将初一的手往外推着。
“我我我！”初一忸怩起来，一睁眼就看到最爱的师父，这是何等的幸福啊！而且，而且人家还在他怀里睡了一夜，太羞羞了！
不过，好像害羞的并不止她一个，柏舟见她起身，有些无措地整好衣袍，神情不自在地解释着：“你侧着睡怕落了枕，就……”
“我不是故意滚到……”
俩人同时开口，瞬间让初一明白了，是怕落了枕才不拒绝自己拱到他怀里的吧，是不反感与他亲近吧，是关心爱护的吧，是对自己也……有心的吧！
“走吧。”师父恢复了正常，皱眉看着已然大亮的洞外光景。
初一不解地跟着看了会儿，还是胖乎乎的云朵儿，跟往常没什么两样啊，揉了揉发红的脸蛋：“诶？师父不罚我了么？”
“我倒是愿你能改过，可惜天不遂人愿，罢了。”柏舟下定决心般扶着她的手臂，兔起鹘落几下便蹬着石壁踏步而下。
初一撇了撇嘴，这么快就落地，还没多蹭一会儿呢，功夫好这么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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