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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第十九章(2/3)

请假回到南田村的家里。他一回家就傻了眼,自家宅院住进了别的人家,土地被分给了,财产没了,父亲被关押,母亲自杀身亡。他一气之下昏了头,就在自家的院子里放了一把火,这火没完全烧起来就被扑灭了,陈万德被民兵给抓了起来。李启明知道这件事后,就把陈万德放火这件事作为地主阶级对抗土改、坚决与人民为敌的一个反面典型大树特树。李启明亲自坐镇主持了南田村对阶级敌人反革命分子陈万德的斗争大会,李启明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他大声地宣布:“把地主份子陈九来和地主儿子反革命分子陈万德押上来!”

几个民兵把五花大绑的陈九来和陈万德拉到台上,他们的脖子上分别挂着地主和反革命份子的大牌子。台下的贫苦农民群情激昂他们挥舞着拳头,他们高喊着打倒地主份子陈九来和反革命份子陈万德的口号。陈汉和第一个跳上台来控诉地主陈九来对自己的残酷剥削和迫害,他指着陈九来的鼻子骂道:“狗地主!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我是全村最穷的人,房屋一间地无一垄,三十多岁了穷的都找不到老婆,我只好到你家里扛长工混口饭吃。我每天干的是牛马活,吃的是猪狗食,我在你家当长工好几年从来没吃过一块肉,没穿过一件好衣服,可是你家的人却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现在想起来好伤心好恨啊!”他说着话冲到陈九来的面前狠狠地抽了陈九来几个大嘴巴。年轻倔强的陈万德见父亲挨打就急了,他骂陈汉和说:“你是抽大烟抽穷的,和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不到我们家做长工谁给你饭吃?”

坐在一旁的李启明火冒三丈,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陈万德斥责道:“住口!你不老老实实地接受人民群众的批斗,还敢为你反动老子辩护,你这样做就是死路一条!”

李启明刚说完,台上的一个民兵用枪托狠狠地向陈万德的后背砸去,陈万德被打倒在地,陈汉和过去又对他踹了几脚,陈万德的嘴里流出血,他挣扎着站起来。

“打死他!打死这个地主的狗儿!”台下的群众乱纷纷的喊起来。几个民兵上来照着陈万德又给了几枪托子,陈万德疼得满地打滚,再也起不来了。站在台上还没下去的陈汉和振臂喊了一声:“坚决打倒地主份子陈九来!”,低下的人也大声的跟着喊起来,他又对陈九来搧了几个耳光后才走下台。陈九来见儿子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打他的人还不住手,他怕儿子真的被打死,吓得浑身乱抖。一个民兵走过来一脚把他踢到在地上,照着起屁股上狠砸了一枪托子。陈九来也趴在地上了,紧接着他的屁股上又狠狠的挨了几枪托子,他就像一头将被宰杀掉的猪发出尖利的惨叫。

“打死他!打死他!”台下人群群情激奋,他们又挥起拳头大喊起来。王鸿举预感到再这样下去就可能会出人命,他看到李启明对打人的行为无动于衷就急忙走到台子中间拦住了打人的民兵。

李启明不解的质问:“王鸿举,你要干什么?”

王鸿举没有搭理李启明,他伸手叫台下的人们安静下来,他大声说:“乡亲们,咱们今天的斗争大会只要口诛笔伐就行了,不要动手打人,地主分子的罪行应该由政府依据他们罪恶的程度去进行惩治,我们要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台下的人们不理解王鸿举的话,他们不满的喊叫着:“地主该死!为什么不能打?”

“反革命打死一个少一个!”

王鸿举想解释什么,可是人们根本就不听。现场一片乱哄哄的,王鸿举显得十分尴尬。

李启明对王鸿举的举动非常生气,他觉得一个群情激昂的斗争大会让王鸿举给搅乱了。气愤不已的李启明叫人把王鸿举拉回台后,自己走到台子中央亲自带领群众喊起了斗争的口号。待人们的情绪稳定后,穷苦农民又一个个的走上台控诉地主的罪恶。

这次斗争大会开完后,在土改工作组的内部会议上,王鸿举受到李启明和绝大多数同志的严厉批评。李启明在会上指着王鸿举毫不留情的指责说:“你一看见地主反革命分子被打就心疼就难过,你从来就不知道他们以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穷苦大众的!我是个穷人出身我知道的最深,我有强烈的仇恨!你是个地主资产阶级的公子哥,这鞭子打在地主的身上疼在你心里!别看你穿了一身解放军的军装,其实你和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李启明的这句话对王鸿举的内心伤害特别大。他觉得自己和李启明确实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他们两人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不想解释什么,解释也没用,只能默默的承受着批评。他知道自己在一些问题上可以不较真儿,随大流,可以做好好先生,可是他耿直的性格让他做不到这一点。王鸿举记得崔凤鸣曾经开玩笑的批评过自己,说自己太单纯直率,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觉得不对的事情一定会说出来,将来要是吃亏就一定吃亏在这方面。王鸿举其实也想让自己变得圆滑一些,不要有太多的棱角,但是他始终做不到。

这时全国也正在轰轰烈烈的开展镇压反革命的运动,为了配合镇反运动,李启明土改工作组所管辖的几个村子也要抓一批杀一批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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