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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苏醒(1/2)

雾霭笼罩了周围的一切,精神病院雪白的围墙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白惨惨的,围墙的铁丝网犹如一只野兽的大口在等待着下一个人被送进他那血淋淋的口中。

寂静吞噬着院旁的那片杨树林,树干上无数的干枯的眼睛在盯着那座孤零零的院楼,唯有猫头鹰如婴儿哭号般撕心裂肺的叫声在一声声的回荡,却不见它们的身影。

突然,黑暗中闪现出了一对绿莹莹的光,宛若鬼火般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野兽,良久,他们终于闪动了一下,隐没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直到猫头鹰的哭啼声都已经睡去了,那双绿火涌动的眼睛才又回归在了黑暗里,四下更加岑寂了,熹微的晨光缓缓地漫上了枝头和围墙,之间那双眼睛在金红的光里慢慢褪去,终于消失不见了。

精神病院的早餐很简单,只有一碗粥和一个素馅包子,由护士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送去。

葛天被一声门响惊醒,一下子坐起了身。

首先映在他眼睛里的是雪白的四面墙壁和头顶的一面同样雪白的天花板,正对着的大门是白的,连他的床和被褥都是白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陌生。

走进来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她看起来有二十六七岁,圆圆的脸蛋,镶着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一个小小的蒜头鼻子嵌在当中显得十分俏皮,而她那薄薄的嘴唇却又透露着诱惑和娇嗔。

护士手中端着一份饭食,笑脸盈盈地走了进来,对着葛天轻声说了一句:“该吃早饭了,昨晚睡得怎么样?”

昨晚……昨晚?葛天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昨晚的事情了,他抬起头望向护士,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这是……怎么了?”

护士正要把碗碟放到葛天窗边的小圆桌上,听到葛天的询问,望向了他,回答道:“你生病了呀,昨天被送来的,还记得么?”

葛天较劲了脑汁又使劲想了想,依旧没有记起任何的蛛丝马迹,护士见葛天呆愣愣的并没有搭话,便继续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要不要把大夫叫来?”

葛天一个激灵,如梦初醒般的冒出了一句话:“我去采访了呀,怎么会在这里呢?这到底是哪儿啊?”

“你记得之前的事?”护士有些惊讶地问。

“我接到编辑的任务去采访,那个地方好象叫做……西岭村……对!西岭村!可我怎么会在这儿呢?对了,我妻子呢?我生了什么病?”葛天显得有些急躁不安。

护士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给噎住了,半晌都没有回话,她回忆起了昨天葛天被送过来时的情形,他目光迟滞、双眼空洞洞的,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一般,嘴里一直反复嘟囔着那四句些奇奇怪怪的话。

他不似那些狂躁的病人,他不喊不嚷、不惊不闹,他也不似那些精神分裂的病人,他没有断裂性思维的征象,也没有思维迟滞或亢进的表现。在晚上查房的时候,护士还路过了他的房间,她眼见葛天依旧是那副模样,但他空洞无神的眼睛里竟还滚出了两行热泪,她便依稀觉得这个病人与众不同。

见护士久久没有答话,葛天便又问了一遍:“您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有,我的妻子,他知道我在这儿吗?”

护士终于回过神来,她的脸上露出了些喜悦的神情:“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吗?你还记得你的妻子?”

葛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去西岭村采访,之后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护士倏地回想起了昨晚查房后走到楼梯口时听到的声响,那声响窸窸窣窣,并不十分真切,似老鼠在地洞里来回爬动的声音,但却又不尽相同,她仔细听了一会儿,隐约觉得声音是从走廊尽头的房间传出来的,可终究也没去追根溯源,如今想起来,她坚信那声响就是从葛天的这间屋子传出的。

眼前这个人,看着和寻常人并无两样,和昨天送来时截然不同,一定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突然觉得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去查看清楚,不该就那么一走了之,思忖片刻,她试探着向葛天询问:“你昨晚在干什么?”

葛天迷茫地扫了一眼屋子角落,摇了摇头:“我记不起了,我醒了就看见你了。”

护士更加坚信了,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一定是和眼前的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当务之急,她必须第一时间通知到他的主治医生,于是她急匆匆地跑出了门,还不忘回头叮嘱了一句:“你先把饭吃了,我去叫大夫过来看看。”

葛天一直坐在床边等着,他盼望大夫赶快过来,他盼望着大夫来了告诉他自己的病症并无大碍,告诉他不日就能出院,他盼望着大夫带来他的妻子,让她来帮他收拾行当回家。可等了很久,都不见大夫的踪影,也不见那个护士回来。

房间外面开始骚动起来,葛天听见有人在扯着嗓子吼叫,有人在砸东西,有撕扯纸张的声音,有咚咚的撞击声,他的心里凉了一大截,葛天瞬间明白了,这一定不是普通的医院,他要不染就是失忆了,要不然就是精神失常了。

终于,大约半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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