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牺牲
冰面上出现了斑斑血痕，渐渐地，变成了一摊耀眼的赤色。
姝瑶的额头、嘴唇、手指都在滴血。
不知道疼，不知道累，只知道不停地锤击眼前的冰面......
终于，一个小小的浅槽凿成了。
姝瑶用手指勾住浅槽，纵身一跃，奇迹般地跃到了山顶。来不及歇息，迅速放下兽筋，诗若、尹昌抓住兽筋攀上了山顶。
贺凯握紧兽筋，向下面喊道：“弘雨、雅珊，抓住了，一起上去。”喊了好几遍，没有人回答。他向下看了一眼，看见高弘雨高举双手，大瞪着眼睛，一动不动。
出了什么意外吗？
贺凯拽住兽筋，借力回到平台上。
雅珊整个人伏在高弘雨伸手，微闭双眼，神态安详。高弘雨腰板弓曲，保持着努力向上的姿势。
两个人身体僵硬，气息皆无。
贺凯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看着两人，静静地看着。
长相守，莫相忘，至死厮守在一起。
这——是两人最好的归宿。
山顶传来喊声。
贺凯昂起头，不再看两人，泪水顺着脸颊大滴大滴地滴落。
“弘雨和雅珊呢？”看见只有一个人上来，尹昌问。
“他们上不来了。”
“什么叫上不来了？”女人本能的感觉，诗若和姝瑶意识到了什么，却不愿意相信。
“他们......已经......”贺凯低下头，不敢说下去，也不想说下去。
“不会的，不会的......”诗若和姝瑶疯了一般，就想下去看个究竟，尹昌及时阻止了她们。
高弘雨和雅珊将血魂丹留给他们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注定。
牺牲，义无反顾的牺牲。
“不可思议。”
“难以理解。”
“......”
凌霄宝殿上，众仙议论纷纷。
凡人是渺小的，渺小得如一粒、一滴水，可以无视的存在。
谁会想到，凡人是如此的伟大，心如火，意似铁。
万物之主的玉帝也有些动容，看来凡人不可小觑。
等到大家的心情都平静下来，四个人站起身，默默地向山顶走去。少了两个人，却像少了半个世界，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是空洞和寂寞。
脚下的路很好走，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山顶。
山顶的风很大，吹得几人摇摇摆摆，勉强能够稳住身子。
没有登顶的喜悦，心底里是满满的哀伤。
四个人同时回头向后望，别了，好伙伴，永远别了。
“不要难过了，下山，完成弘雨和雅珊的愿望。”贺凯转回头，坚定的向前迈了一步。
抹干眼泪，四个人手挽手，迎着风，一步一步，向着希望迈进。
没走出十步远，他们停住不走了。
断崖，深不见底的断崖。
一座山，像被利刃劈为两半，中间有一道十米多长的缝隙。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一步之遥，隔断千里。
这让人怎么过去，飞过去吗？
本以为绝处逢生，没想到走入绝地。四个人眼巴巴望着对面，阴冷的风，一下子吹进他们的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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